第14章
這婢子福態是個團團臉,看著喜慶,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一見便知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小娘子莫急,快歇這喝口水,還剩一斤多呢。”
年輕婢子十四五歲的年紀,語氣中帶著天真,“太好了,煩請沈小娘子將剩餘的都賣於我。”
喲!來了個大主顧。
沈魚稱了具體斤兩,“隻二十八文。”
那婢子卻爽快地付了三十文,臨走前還問,“您明日還賣嗎?”
沈魚微微笑道,“賣的,要賣上三天呢。”
那婢子得了準信,拎著油紙包一跑一跳地走了,雙丫髻上的紅繩一甩一甩。
沈魚感慨小姑娘就是有活力,那般年歲,放現代還在上初中呢。
酸棗糕做成費了幾日,又賣了一日,沈魚要守的那隻“兔子”卻一直沒出現。
這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碎嘴的媳婦大娘,沈魚一打聽才知道,永興侯府世子遇害,死狀淒慘。
“江少卿啊,忙得是腳不沾地,成日睡在衙門裏。”
“我有個侄兒在大理寺當差,聽她娘說她兒子這幾日就沒睡過幾天好覺,一個衙役都如此,更不用說少卿大人了。”
“不過有江少卿在,這案子定然很快就能破的。”
“是呀,江少卿可是神斷!”年輕的小娘子們提及此還有些赧然。
沈魚從她們的反應不難猜出,有不少年輕小娘子對江硯白芳心暗許。沈魚順便聽了下八卦,才得知這江硯白年近二十卻還未娶妻,身邊也無半個妾室。
難怪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動了心思,感情這是個黃金單身漢呀!
沈魚可沒這些旖旎心思,再過兩日就到了她與趙丞的賭約日了。不過江硯白這麽忙,應是沒有時間去看了。
趙丞自以為出了個難題,可她係統在手,這五色糕屬實難不倒她,後世有一種東西,叫做食用色素。
但不到萬般無奈,沈魚是不想用色素的。畢竟這能上色的食材還是很多的。
“小魚兒在家嗎?”幾日不見的錢氏上門,她身後跟了個年輕漢子,漢子手裏拿了個大包袱。
“錢姨,我在呢,蔣大哥也來了啊。”
“妹子,你要的東西做好了,給你送來。”年輕漢子是錢氏的兒子,名叫蔣航,在城裏一個瓦窯場上工。
在定下賭約的當日,沈魚就想好了要做什麽,拜托蔣航去做了些東西。
大包袱被打開攤在桌子上,裏麵是二十來個孩童手掌大小的小碗,說是碗,稱之為缽更合適。白瓷小缽整齊擺在桌子上,遠遠望去漂亮得很。
錢氏不明所以,“小魚兒,要這些小碗做什麽呢?”
沈魚神秘一笑,“做吃食。”
蔣航笑了,粗著聲音道,“這麽點大的能盛多少東西,便是我家懷哥兒也能吃上四五碗。”
錢氏這半個月見識了沈魚的各式手藝,自不敢小瞧她,她也知道那日打賭的事情,想必這些“小碗”便是拿來做那五色糕了。
錢氏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小魚兒自有她的打算,要你多嘴。”
蔣航突然被錢氏拍了一下覺得很是無辜,老實漢子露出個無奈的笑來,“娘,說好不拍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