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第627章 你不就是那個人嗎

["他渾身僵硬,眸色變得隱痛而蒼峻,腦子空白一片地隻聽得她繼續婉轉輕柔地道:“你一定猜不到,她啊問那男子道:‘鈞默,你對我難道沒有一絲感情嗎?休要騙我。’你知道那男子答了什麽嗎?啊……你應當知曉啊,你不就是那個人嗎?” “啪”,不知哪來的聲音猶如弦斷冰裂,露台外的廳內燈火通明,他花了無數心血花了幾箱金條換來的歡愉景象,根本鑽不進他同她這裏這般蒼幽冷寂的地方。 她字字蝕骨剜肉,似談笑間,將他擊得潰不成軍。局中工作數年,沒有一次,他輸過,可偏偏在她手上,他輸得這樣的慘烈。 明明暖玉在懷,卻委實是冰寒刺骨在心。 隨安,你太狠了…… 如此這般,明明見她所有觸動,明明連他都覺得她會答應自己,卻不料她從來比他狠,即使她自己心有動容,她卻可以那樣冷靜決絕地拒絕自己,拒絕他。 不能忘了麽,不能就此都忘了麽……從前她便還是他趙鈞默的唯一,如果在撕咬糾纏間,他的確是稍有移情,可他現下卻仍是記得,她是他此生的唯一,他隻是忘了,隻是不小心在一瞬間忘了而已,難道她不能像他曾經差點忘記過一樣,也忘了他曾有的錯待,曾有的錯失嗎? “隨安!”他退後,捧起她孤冷蒼白的臉龐,撫著她的側臉,手中的繭掠過她被淚覆過的地方,眉宇間俱是紊亂,心悸不已,“隨安,你看我,你再看看那廳裏,是不是同那日一模一樣!隨安……真的,真的不能忘了麽?我們都一起忘了不行嗎?!你呢,你就不能忘了?隨安,我趙鈞默真的就不能再回來了麽?在你的心裏,我永無可能再變成從前的趙默卿了?” 生生逼問,步步相求……是,是不是永不能回頭了,是不是不管他如何想明白了,不論他如何收心,她皆是要鐵石心腸地將他滯在千裏之外了……心底密密麻麻如針紮刺肉,他埋在她寒霜的頸項裏,冷唇緊抿,齒中滲血……是嗬,她太狠心,她竟在這兒等著他,她竟這樣沉得住氣,在他以為重新臨近幸福時將他瞬間湮滅。 心神俱裂間,明晰緩緩用指腹拭過他的如刀鋒的眉,深邃的眼角,悍然挺立的鼻梁,還有現下菲薄微顫的唇,她的動作有多溫婉柔和,傾瀉於口中的話語便有多絕情執拗: “要麽,你放我走,要麽你領我的屍體一同走。” 隻有兩條路,再無第三條可以走。 “我可以在此發誓,趙鈞默,留下來或是走,隻要同你一起,你能得的就隻有一具屍體、一堆白骨。” 隻要同他在一起,她便隻給他屍體與白骨。她笑靨如花,語言竟這般戾氣決絕。 眥睚盡裂,幽潭似的眼眸布滿了血絲,屏息凝視著她,他心下一滴滴地在是滲血。 她威脅他。 他從來未想到,她拿死威脅自己。 從前,她仗著他愛她,威脅自己甚多,不過是夫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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