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第433章 你不配問她

["可那人並不是如此,路路,恨不得再打一巴掌,可是他淡定自若,仿佛心甘情願的接受,她心頭不舒服卻又怪異的覺得難受。 “顧方西——你不配來見她!”冷聲斥責,路路站在原地,擋著他,似乎隻要他輕舉妄動,她就會拚命。 “她怎麽樣了?”他隻問,攥著濕冷的手心,喉嚨緊縮著問道。 “你不配問她!你不配——”路路冷哼一聲,譏諷道,“你還會在乎她死活嗎?當年你走得多少決絕,你在乎過她在維也納過得好不好,在乎過她在維也納有沒有生病,有沒有難過,有沒有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你有嗎?你沒有,你當然沒有,我怎麽會那麽愚蠢的問你這句話,你當年走的時候,就應該一絲一毫都沒在乎過!” 極盡窒息,臉色緩慢的白下來,蒼白如雕塑,眼窩深陷。 他明白他有萬般的過錯,他也明白他不在,她也有萬般的苦,以為終於能跨過最深的深淵,可是,就像心再一次被剜開一樣,顧方西不得不承認,路路的每一句話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鞭撻著他看不見的傷口,因為她而痛而恨自己的傷口。 俊美冷雅的臉一寸寸皆是慘白僵硬,眼眸裏一點點,僅剩的光亮也和臉色一樣寸寸開始湮滅。隻有心裏還在安慰自己,她不會失約,她不會的。 他努力的調整呼吸,忍著虛浮的腳,才猛然想起,這一天等她回來電話的日子,他隻喝了水,什麽都沒想到要吃,力氣好似終究會用完似的,他肩膀有些提不起氣力了,整個人鬆垮垮的,還是咬牙站在那兒,低眉斂目,一遍遍沉聲不厭其煩的問: “求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麽樣了……” 我用恨意去幫遲歡傷害一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 隻是,很多年後,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陪葬了的,不止是她和他的愛情,還有他們的將來。 ——路路 走廊裏此刻的人並不多,來來去去的也就幾個人,他們其實隻是在轉角的角落罷了,沒有人會探頭探腦的觀察別人的家的家事,醫生此類的吵架也看多了,以為又是為了醫療費爭吵不休的家屬,也不多問。 醫院住院部這樣的地方,誰都是自掃自家雪,誰來管你雪上的霜。 半開半掩的窗在那兒搖曳,被風卷進來陣陣的陰寒透過窗的細縫包裹著人,讓人不由自主的發寒戰栗。 慘白幹淨的燈光就像醫院一樣冰冷。 顧方西的一身黑襯衫與白色對應,滲出來的是更為寒冷的意味。白黑,看似和諧的搭配,卻不是個好兆頭的相稱。 “路路,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麽樣了……” 反反複複問了很多遍,路路終於還是抵不住顧方西如魔怔一樣的詢問,冷冷的回道:“沒死。” 心一下子鬆了,他甚至有了虛軟放鬆的衝動,嘴角略略有上揚的姿態,就要吐出一口沉寂在心口最深處的氣時,眉眼都快是彎的時候,他其實想過無數次等她回來後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麽,已經在心裏設計了千萬遍了。終還是枉費了心機,路路的連番的話直接將他打入冰窖,打入最黑暗的深淵,至此沒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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