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首歌(1/3)
同居的第二個月,我的工作也進入到年底火葬場模式。
大概七八月份,我們組就陸續收到各大品牌的雙十一通知,要brief的東西多到我在心裏連飆C語言,可又能怎麽辦,崩潰後隻能微笑麵對。
加班時間明顯增長,陪伴陸成則的時間也明顯減少,每晚七點,我都叫他先回家,不用來公司接我或在地鐵站碰頭。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幾點才能回去。
但無論多晚到家,他都還沒休息,在門口,沙發上,或電腦前。
抱住他訴苦成了日經。
白天在公司,我都腳踩高跟鞋,像個精美銳利大殺器,到了晚上就變成燒空柴油的小火車,隻會垂著腦袋嗚嗚嗚嗚嗚。
這一陣子,都在重複。
陸成則會傾聽,會安慰,但今天,他提出建議:“總這麽累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
我下意識地直起上身反駁:“累就換工作,那感覺不對了是不是就要換個人?”
陸成則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沉默了。
我看看他安靜的麵孔,從他腿上退下來,去洗漱。
我知道我的話有點過分了,轉頭的瞬間鼻頭就開始發酸,因為白天疲累而繁瑣的工作……種種,我將這些焦頭爛額的情緒帶給了我的充電寶,我的小熊貓。他是無辜的。
他會怎麽想我。
我把門關好,在衛生間馬桶上坐了很久。
反思過後,我取出手機,找到微信置頂,打開聊天框的第一秒我就心悸起來,因為最上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他想發消息給我。
可能是我同時點進了對話框,陸成則發現了我的存在,在同一個界麵。
他停下來,變回“小熊貓”。
然後彈來視頻。
我沒有遲疑地接通。
我們看著彼此。
鏡頭裏的他是俯視的,死亡角度都這麽好看。
他似乎在琢磨我位置,眼神鑽研:“你便秘了?”
我看到小窗裏的自己,唇角起了弧:“沒有。”
我知道我在衛生間待得太久了,因為在逃避,因為太反省。
“再不出來我要破門而入了。”他威脅口氣。
我從鼻子裏溢出笑聲,也觀察他身在何處,白牆,猜不出來。
我說:“勿擾,我在閉門思過。”
他眉心微緊,像是不解:“思什麽過?”
我說:“剛才我講話不太好聽,還甩頭就走。”
我輕吸一口氣:“其實就那一下,刺到了我,我忽然覺得這陣子的自己就像手裏的工作,喜歡,平時也能和諧共處,但到了某些時刻,就會變得棘手和討厭,我擔心你也會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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