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繼承博物館

第 9 章(1/3)

    蘇軾把自己洗刷幹淨,拿著吹風機研究了半天,才著手吹幹自己濕乎乎的長發。

    頭發太長,吹幹很慢,蘇軾的目光在周圍四處逡巡,打量著這個外表依然古色古香、內裏卻完全不一樣的浴室。

    看著那一麵麵或磨砂或透明或把人照得清清楚楚的玻璃,蘇軾知道吳普沒有說謊,這確實是一千年後。

    吹出來的熱風讓他清晰地感覺這不是個夢。

    蘇軾與佛道兩教的友人都往來密切,受他們的影響也不小,每回酒到酣處總覺得自己能憑虛禦風逍遙天外。

    隻不過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從獄中來到的“天外”會是這個模樣。

    蘇軾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把頭發吹幹,他走到外麵發現天已經黑了,夜風吹來,有著夏夜獨有的清涼。

    他仰頭看著散布在天幕上的星子,辨認著自己能認出來的引路星,即使曆經千年變化也並不是特別大。

    “子瞻。”吳普穿過走廊,給蘇軾抱來一套床上用品,“今天剛搬過來,客房也沒怎麽收拾,這套備用的被褥你先用著。”

    蘇軾接過吳普抱來的床上用品,隻覺那枕頭又輕又好。

    他想到自己下獄是因為上書陳明新法的不足之處,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王相公牽頭弄的新法,最後成功了嗎?”

    他對王安石還是挺佩服的,隻是看不慣一些“新黨”的行徑,更看不慣新法顯露出來的那些弊端罷了。

    即便知道王安石已經罷相回了江寧,如今新法由官家親自主持、代表著官家的臉麵,他還是要把自己看見的和自己考慮到的說出來。

    既然吳普所在的時代是一千年後,那吳普應該知道新法的結果才是。

    蘇軾轉頭看著吳普,哪怕穿著寬鬆的T恤短褲,他身上還是有著掩不住的文青氣質,從眼神到語氣都透著一股子藏不住的憂國憂民的味道。

    那個時代的文人從開始讀書起,就聽夫子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給他們講起朝中諸賢的出眾表現。

    講誰誰誰是少年天才十幾歲便入朝為官,講誰誰誰出身貧寒卻有了大成就。

    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們讀書習文就是為了出將入相,為了“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何況蘇軾還是那種典型的“管你是誰不服就剛”的橫脾氣。

    蘇軾第一次下基層當幹部的時候,遇上個和他不太對付的上司,直接就當起了刺頭。

    具體體現到有一回上司修了個觀景用的高台,招呼大夥一起過去樂嗬樂嗬。

    得知蘇軾文采過人,上司特意讓蘇軾寫篇文章紀念一下,準備刻成碑流傳到後世。

    蘇軾心想,好啊,是你要我動手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蘇軾大筆一揮寫了篇《淩虛台記》,大意如下:“秦漢隋唐那些比你這個牛逼一百倍的建築,過個幾百年還不是全都塌得徹徹底底,你修的這個淩虛台估計也撐不了多久。所以說,人活在這世上還是要多幹實事少搞麵子工程。”

    蘇軾上司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是這位上司最後還是把這篇《淩虛台記》刻到了石碑上。

    蘇軾一路走過來,遇到的大多是這種即使意見不同、三觀不合,卻都能稱之為坦蕩君子的上司或同僚,以至於他被誣陷下獄時心情是惶恐和驚慌的。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困境。

    可現在有機會詢問吳普這個“後輩”關於過去的事,他最想問的還是自己堅持的事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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