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案(1/5)
01
站在門口的這個人，竟真的是陸鳳，既不是陸三蛋，也不是陸豬。
陸鳳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的？金九齡簡直不能相信。這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金九齡竟不由自主了句很笨的話：“你本該已在八百裏之外的!”
陸鳳道：“好像是的!”
金九齡看著手裏的竹筒，道：“我剛才還接到從南海來的飛鴿傳書!”
陸鳳道：“我知道。”
金九齡道：“你知道？”
陸鳳道：“那鴿子的確是你訓練出來，交給孟偉的，竹筒上的火印和紙也都不假，可是這次放鴿子的人卻不是孟偉!”金九齡不懂。
陸鳳道：“這封信上寫的是不是‘陸某已過此地，西行而去’？”
金九齡道：“你……你怎麽會知道？”
陸鳳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這封信本是我寫的!”
金九齡更吃驚：“你寫的？你幾時寫的？”
陸鳳道：“前晚上。”他微笑著解釋，“前晚上，我特地要孟偉傳書給你，約你在蛇王的老窩相見，你總該知道!”
金九齡點點頭。
陸鳳道：“那晚上他寫信時，我已看到了他的字跡，那種字並不難學!他去放鴿子的時候，我就乘機拿了他一個竹筒、一張信紙，等他再上床後，我又去摸了他一隻鴿子。”
金九齡的臉色已發青。
陸鳳道：“那晚上，我就將鴿子交給了一個住在南海的朋友，請他在今午後放出來。”
他又微笑著解釋：“因為我算準了你一見到我，就會想法子把我支開的，你才好有機會將公孫大娘殺了滅口。”
金九齡忍不住道：“你也算準了我會叫孟偉在那邊等著報告你的行蹤？”
陸鳳道：“南海是我的必經之路，孟偉是那裏的地頭蛇，你又是個很謹慎的人，若非我已走遠，你怎麽會放心下手？”
金九齡道：“可是這地方……”
陸鳳打斷了他的話，道：“這地方的確很秘密，本來我的確很難找得到。”
金九齡道：“是誰帶你來的？”
陸鳳道：“是那隻鴿子。”
金九齡又怔住。
陸鳳道：“竹筒迎風，就會發出哨聲，從今午後，我就在城樓上等著，我知道那隻鴿子一定能找得到你，湊巧我的輕功也不錯!”
金九齡的臉色已由青變綠，看看公孫大娘，又看看陸鳳：“難道你們也是早已串通好的？”
陸鳳道：“你想不到？”
金九齡道：“難道你早已在懷疑我？”
陸鳳道：“直到蛇王死的那一，我才真正開始懷疑你!”
金九齡道：“為什麽？”
陸鳳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發現他死了時，他那樓上並沒有燃燈？”
金九齡點點頭，卻還是不明白這一點有什麽重要!
陸鳳道：“屋子裏沒有燃燈，就證明蛇王是在黑之前死的，證明他還沒有準備燃燈時，就已遭了別人的毒手!”
金九齡的臉突然僵硬。他永遠想不到這一點跡象，竟是破案的重要關鍵。
陸鳳道：“公孫大娘若真已約好蛇王在西園相見，為什麽又要在他赴約之前，趕去殺了他？所以那時我就已想到，殺死蛇王的凶手，必定是另外一個人!”
金九齡道：“你已想到是我？”
陸鳳道：“我還沒有把握，我隻不過想到，蛇王很可能是在替你做事!”
金九齡道：“為什麽？”
陸鳳道：“因為隻有你才能要挾蛇王，因為他替我去找那張王府地形圖時，得來太容易，那張圖也太詳細，就憑一個市井的好漢，絕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神通，除非他已和王府的總管有了勾結!”
金九齡的嘴唇已發白，額上已沁出了冷汗。
陸鳳道：“你用那種緞帶勒死蛇王，本是準備嫁禍給公孫大娘的，卻不知那反而變成了給她脫罪的證據。”
金九齡又忍不住問：“為什麽？”
陸鳳道：“因為她與我交手時，劍上的緞帶已被我削斷了，那種緞帶卻不是隨時可以找得到的，那時候她根本也沒有機會去找!”
金九齡不出話來了。
陸鳳歎道：“隻要有一點漏洞，已足以造成堤防的崩潰，何況你的漏洞還不止一點!”
金九齡第三次問：“為什麽？”
陸鳳道：“你布置那兩間屋子，本是很高的一招，但你卻忘了一點!”
“哪一點？”
陸鳳道：“每個人身上都有種獨特的氣味，那些衣裳若真是公孫大娘穿過的，就難免會有她留下來的氣味。”
公孫大娘嫣然道：“有很多人都我是很香的女人。”
陸鳳道：“你總是不肯讓花滿樓參與這件事，也許就正是因為怕他發現這秘密，卻不知我也早已學會了他的本事!”他微笑著又道，“現在我看一件事時，已不但會用眼睛看，還會用鼻子聞!”
公孫大娘又笑道：“所以也有很多人他像是條獵狗。”
陸鳳道：“你故意製造出那個傳訊的木匣，故意中毒，好讓我一個人去，這實在也是高招，隻可惜你又疏忽了一點。”
現在金九齡隻有聽著。
陸鳳道：“孟偉根本是個老粗，連篆都不懂，又怎麽會認得匣子上的鍾鼎文字？何況，你中毒之後，他居然一點也不關心，豈非也是很反常的事？”
公孫大娘道：“而且他太有錢了，居然隨時都能拿得出上萬兩的銀子來!”
陸鳳道：“我算過他的薪俸，就算不吃不喝，一文錢也不花，也得存五六十年，才能存得到十萬兩銀子!”
公孫大娘微笑道：“想不到這個人的算盤，居然也打得很精。”
陸鳳道：“可是一直到那時，我還是沒有把握能確定，因為薛夫人若那紅緞上的牡丹是女人繡的，繡花的就一定是女人，所以……”
金九齡終於又忍不住開口：“所以怎麽樣？”
陸鳳道：“所以我又拿出那塊紅緞子，仔細看了很久。我足足看了一個時辰，才看出你的秘密!”
金九齡道：“你看出了什麽？”
陸鳳道：“我看出那牡丹有一瓣的針眼比別的花瓣粗，想必繡的是兩層線，拆了一層，還有一層!”他微笑著又道，“別人看你在繡花時，其實你卻是在拆線，所以那牡丹雖然是女人繡的，那繡花大盜卻不是女人。”
金九齡道：“還有呢？”
陸鳳道：“還有一點，你不該擄走薛冰的!”
金九齡第四次問：“為什麽？”
陸鳳道：“因為後來我已知道，薛冰已做了公孫大娘的八妹，就算公孫大娘真的是繡花大盜，也不必對她的八妹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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