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簡史

第三章 從布衣天子到無為而治(1/3)

    文帝在一方麵可說是寬仁長者,在另一方麵卻是有相當的作為。在文帝的初年,一般將相挾著“擁戴”之功是不便處置的,但文帝輕輕的安置下去,兩年之中將京師的軍隊南北軍盡歸到他的心腹宋昌手中,並罷周勃就國,從此王權便鞏固了。他自奉甚儉,平時穿著是墨色的厚帛,並無文繡;他所幸愛的夫人,衣不拖到地上;曾經擬作一個露台,匠人估計要用一百斤金子(一斤合七點八○九市兩),他說要合中等人戶的十家產業,便停止不做了。

    尤其可以注意的,是他的除誹謗罪詔,詔文說:

    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今法有誹謗妖言之罪,是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

    本來諫諍一事,是中國政治上的一個重要特質,如《孝經》說:“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故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於父,臣不可以不爭於君。”到秦始皇自命為德過三皇,功高五帝,便無人敢諫諍了。自然,秦始皇的成就確是曠古未有;但因為臣不敢議君,所以雖然刻苦辛勤到每日用衡石秤出一定分量的文牘,非批閱完了,不肯休息,也免不了二世而亡。漢高帝雖然矯正了不少,但明白的表示,還是文帝這個詔。

    文帝有幾件事是過人的。在文帝後六年那一年,匈奴入邊。屯軍霸上、棘門和細柳來防匈奴。屯在細柳的將軍,是河內太守周亞夫。文帝親自慰勞軍隊,到霸上和棘門,直馳進去,將軍以下,親自接送。到細柳以後,軍門都尉對皇帝的前衛說:“軍中隻聞將軍的令,不聞天子的詔。”隻等文帝的詔傳到周亞夫,亞夫才叫開門。但壁門的門士和文帝的車騎說:“將軍有約,軍中是不能驅馳的。”文帝隻好按轡緩行。見了周亞夫以後,周亞夫向天子揖,並且說:“介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文帝出營以後,他的臣子們都非常驚訝,文帝卻說:“此真將軍矣!”後來匈奴未到長安附近,文帝立刻升周亞夫做中尉(京城的衛戍司令),臨死時的遺囑,還是“即有緩急,周亞夫真可任將兵”。

    有一次文帝行到中渭橋,有人從橋下走,驚了駕車的馬,文帝使隨從的騎士捉到這人送給廷尉(大法官)張釋之。張釋之回奏說:“這個人應當罰金。”文帝大怒說:“這個人親自驚了我的馬,幸虧馬還和順,倘若別的馬豈不傷了我?廷尉怎能罰金呢?”張釋之說:“法是天子和天下公共的,法是如此,倘若加重,便是和人民失信。廷尉是天下的平衡,廷尉用法失去準則,天下用法隨著輕重,百姓的手足都無法安置了。”結果文帝還是聽了張釋之的話。

    文帝在一方麵可說是寬仁長者,在另一方麵卻是有相當的作為。在文帝的初年,一般將相挾著“擁戴”之功是不便處置的,但文帝輕輕的安置下去,兩年之中將京師的軍隊南北軍盡歸到他的心腹宋昌手中,並罷周勃就國,從此王權便鞏固了。他自奉甚儉,平時穿著是墨色的厚帛,並無文繡;他所幸愛的夫人,衣不拖到地上;曾經擬作一個露台,匠人估計要用一百斤金子(一斤合七點八○九市兩),他說要合中等人戶的十家產業,便停止不做了。

    尤其可以注意的,是他的除誹謗罪詔,詔文說:

    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今法有誹謗妖言之罪,是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加入書架
別猶豫,趕緊下載微風小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