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遺孀

第二百九十七章 燒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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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陰司,往生河邊照舊醉了個最不該醉的女人。她清醒了一千年,忽然又醉入了一潭碧綠,是她朝思暮想,卻恨不得將整個陰司反過來掉個個兒也找不到的一潭碧綠。

    瑩瑩的,如春水一樣,如碧玉一樣。

    一個清淺的男人聲音,會喚她“若竹。”而不是獨孤常磬,或是冥府之主,或是其他一些什麽東西……

    獨孤常磬悶了一口燒春,醉眼朦朧地臥在如同死水一般靜靜沉寂著的往生河邊。身周閃爍著鬼火一樣的瑩瑩鬼綠。

    是呀,若竹,若竹,這般的綠色,又叫常磬。

    世間隻有一個人會這麽喚她,可獨孤常磬現在卻忘了那人是誰。

    忘情水無藥可解,該忘的人……不該忘的人,隻要喝下了忘情水,一切就可以在心中灰飛煙滅。對剩下的人來說,其實才是最殘忍的選擇。

    殘忍嗎?

    獨孤常磬笑的慘然。

    她不是傻子,陰司翻天覆地都找不著的那人;被殘留的因果所束縛,旁人沒有辦法開口告訴她身份的那人……

    不在陰司,就在陽世間。或者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徹底消失,煙消雲散,灰飛煙滅,粉身碎骨。

    到底是哪一種,才是對如今模模糊糊隱隱約約想起來了些什麽的獨孤常磬最大的殘忍?

    墓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獨孤常磬活的夠久的了,久到她看著小輩們的蹦躂,看著小輩們的愛恨情仇,隻覺得好笑。

    多麽天真啊,多麽可愛啊,獨孤常磬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也曾鮮衣怒馬,也曾嬉笑怒罵。隻是如今的獨孤常磬,終於可以放肆放縱地去找一個不會出現在陰司的人。

    “獨孤帝君。”一個略顯無奈的聲音在獨孤常磬的耳邊傳來。

    經年與厲鬼和妖魔作戰的獨孤常磬,對氣息是敏感的,可這人靠近了她三尺以內,獨孤常磬還是沒有想起身的念頭,也是因為實在是交情夠深。

    留在陰司的人類,不多。

    霍鳳鳴,是其中之一。

    而且,霍鳳鳴還是留在陰司的人類中,為數不多的,活到現在的聰明人。

    所以有時候,獨孤常磬對霍鳳鳴很寬容。

    她在冥府之主的位子上待了太久了,戴久了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麵具,偶爾也會覺得乏,偶爾也會跟朋友說說話。

    霍鳳鳴是獨孤常磬為數不多的,能說上話的人中的一個。

    霍鳳鳴有些無奈地拾起滾落在地上的酒壺,聞了聞,說:“這是我家酒窖裏頭,最後一瓶燒春了。帝君甚是不講道理啊。”

    “酒,不正是留著喝的嗎?不能盡興,要它又有何用。”獨孤常磬懶洋洋地說,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

    說是燒春,其實是燒心。

    火一樣的酒液順著冰涼的腸子流到胃裏,就如同燒起了一團火,裏裏外外都在發燙。在冰涼陰森的陰司,卻是難得少見的溫暖。

    霍鳳鳴頓了頓,不顧及自己身上穿著的潔白天絲繡的華貴袍子,索性陪獨孤常磬一同坐在了河邊,挑眉:“忘情池水,真的沒有解藥。我以為帝君那日回去後,想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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