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73、封賞(1/3)

    蕭馳野不接旨,福滿不敢多勸,匆忙趕回宮稟報。

    李建恒聽完前後經過,霍然起身,:“子之命,豈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東西?朕賞他,他就該跪著受!你再去!”

    福滿叫苦不迭,爬上馬又往蕭馳野府裏跑。他見蕭馳野還跪著,連忙捧著聖旨,躬身勸道:“總督,總督!何必呢?咱們在下邊滾爬一遭,為的不就是這個嗎,啊?”

    蕭馳野眉間透著不豫,:“這爵位我要不了,你也別再跟我多費口舌。”

    福滿急得火燒眉毛,在原地直跺腳。可他又不能替蕭馳野接旨,便隻能這麽幹耗著。

    “那就讓他跪!”李建恒在宮裏聽到回複,頓時暴跳如雷,“朕為著給他請賞,連閣老的麵子都駁了,他還敢拿喬?讓他跪!”

    君臣一內一外,就這麽僵持著。

    時候正值春三月,地上冰涼一片。蕭馳野挺身跪著,是打定主意要讓李建恒收回成命。他興許可以接旨,再用一百種法子來更好地處理這件事,但是他不情願。

    陸家在啟東,上受戚家牽製,下臨邊沙進犯。李建恒糟蹋陸平煙,是專門挑軟柿子捏。因為陸家不比戚、蕭,邊郡那兩萬人馬吃穿用度都由朝廷拿捏,他們連軍田都沒有,否則陸家也不至於年年要賬,窮得去賣家當。以往陸廣白進都述職,都不得人正眼看,尋常都官哪來的這麽大膽子?不過是看著上頭的眼色行事。鹹德帝在時,陸廣白就難得覲見。這裏邊不僅僅是喜好厭惡那麽簡單,而是關乎啟東的軍權製衡。

    蕭、戚都是駐陲大將,為什麽花家要獨防離北王,費盡周折把蕭馳野困在闃都?因為蕭氏在離北大郡一家獨大,全境之內沒有任何可以套住蕭氏的韁繩,他們隻能綁住蕭馳野,把他變作束縛離北鐵騎的牢籠。啟東有雙將,戚時雨和陸平煙當年不分上下,為什麽最終是戚時雨受封五郡兵馬大帥?就是因為陸平煙與蕭方旭交情不淺,還是姻親關係。

    陸氏是製衡三方的棋子。

    陸家在邊郡,位置關鍵,這是朝廷的重用。但是朝廷重用他們卻沒有厚封,這是拿在手裏的意思,讓陸家受著戚家和朝廷兩方牽製,隻能做個專打外敵的長|槍,沒辦法成為封疆大吏,就沒辦法成為第二個離北王。

    陸廣白現在用兵,要請示戚竹音;陸廣白現在用錢,要請示闃都兵、戶兩部。陸廣白做了邊郡守將,若非戚竹音慷慨放權,給了他臨危自調的特權,他的處境會比現在更加困難。

    李建恒這次進了陸平煙的爵位,卻沒有任何實際升調,陸家仍然隻能做頭吃不飽的耕牛,在邊郡繼續累死累活。他們麵上是得了光,可裏邊全是糟蹋的意思。陸家如今的困難,有一半是因為蕭家,所以蕭馳野不能——不能毫無表示地就接旨。

    聖旨能下來,昭示著內閣也點了頭,那麽這命令是肯定收不回去的,沒有子改命的道理。但是蕭馳野決計不能就歡喜地地接了,他就算是磕頭耍橫、撒潑打滾,都得給陸家一個態度。

    李建恒能糟蹋陸家,因為朝廷拿著他們,憑的是強權。蕭家不敢,因為兩家素來以兄弟相稱,憑的是情誼。這情誼若是壞了,蕭家就失去了東南方的助力。

    蕭馳野跪到了黑,福滿也不敢擅自坐下,捧著聖旨在一旁站著。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門口有疾步聲,來了個太監,急聲傳令:“總督快別跪了!起來吧您!皇上傳見哪!”

    蕭馳野二話不,掀袍起身,上馬就走。福滿又趕緊跟著上馬,看著蕭馳野沒有疲憊之色,他也不敢抱怨。

    明理堂燈火通明,李建恒坐在龍椅上,聽著人傳報蕭馳野到了,他也不叫人,仍舊坐著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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