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味道(1/3)

    沈澤川忽然學著蕭馳野上次的動作，甩了他一臉水珠,趁機從他手中奪過衣物。

    蕭馳野被水珠甩得睜不開眼,伸臂扯下幹巾帕，罩到沈澤川頭上,一頓胡亂搓揉。沈澤川還在穿衣，被他揉得半身搖晃,恨極了,用光著的腳蹬他椅子。

    蕭馳野屁股底下的椅子被蹬得後退,他立刻伸腿,把沈澤川夾了個緊，硬是拖到了自己跟前,揉狗崽子似的揉著沈澤川的腦袋。

    “那我就隨意了！”蕭馳野狠聲道。

    “隨……你這個……八……二！”沈澤川被他用巾帕揉得話音斷續。

    蕭馳野扯掉巾帕，二話不，一手捏住沈澤川的下巴,一手沿著他的後頸往下,摸到腰臀的部位。

    “王八蛋,”蕭馳野,“你我是王八蛋？”

    沈澤川的腰帶沒係好，身上的衣裳是蕭馳野的舊衣裳,此刻鬆垮垮地掛著,袒露出鎖骨。他身上的水珠隨著蕭馳野的動作，點濕了蕭馳野的指尖，與滑膩的觸感融為一體。

    “我沒。”沈澤川反手摁住蕭馳野的手，“人曰日有三省,二公子，反省得好。”

    “你不明白。”蕭馳野靈活的手指反握住沈澤川的手，“我識得的第一個詞就是‘王八蛋’，早了你二公子混賬，這事根本不需要我反省。你這腰也忒細了吧？”

    “那是你摸少了。”沈澤川冷酷地。

    “是了。”蕭馳野裝作聽不懂，偏要往另一層意思上扯，“你的腰，我自然沒摸過幾次。”

    沈澤川不欲再與他做戲，單手勒住自己的腰帶，：“既然摸回來了，這事就過了。”

    蕭馳野鬆開箍著他的腿，沈澤川係好腰帶。他被蕭馳野用帕子搓|揉了一通，臉都揉紅了。

    蕭馳野覺得熱，起身拾起地上的東珠，正好又看見沈澤川光裸的腿。他一愣，極快地直起身，退了兩步，又逼近兩步，：“睡覺。”

    沈澤川灌了碗熱薑湯，漱完口又打了個噴嚏。

    蕭馳野覺得他打噴嚏的模樣很好笑，像貓兒似的……蕭馳野用涼水浸濕帕子，擦了把臉。

    “別去那頭。”蕭馳野褪著衣，指向自己的床，“你睡我的床。”

    沈澤川拭了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也不客套，坐上了蕭馳野的床。

    蕭馳野把桌椅挪開，再把屋內的須彌榻拖到了騰出來的位置，就跟沈澤川隔了個踩墩的間距。他翻身躺上去，枕著雙臂，：“蘭舟，熄燈。”

    沈澤川吹了燈，掀被背對著他躺下。

    外邊還下著雪，屋內又熱又靜。

    蕭馳野合眸，似是睡著。他指尖還殘留著摸過沈澤川的觸感，這會兒在黑暗裏，越來越清晰。蕭馳野睜開眼，盯著屋頂，開始想離北的蒼穹。

    無欲方成聖。

    師父教他握弓時，正是離北水草肥美的季節。他坐在馬場邊緣的圍欄上，撐首看著湛藍的空。

    左千秋問：“你在想什麽？”

    蕭馳野脖子上掛著骨扳指，他晃了晃腿，：“我想要鷹，師父，我想要飛。”

    左千秋坐在一側看著他，拍了他的後腦勺，：“你也是個欲|望滿身的兒郎。但這世間無欲方成聖，許多事情，有了**，便是牢籠。”

    蕭馳野坐不住，雙手握住欄杆，倏地倒吊在上麵，被袍子兜了一臉的草土灰塵。他：“想要是人之常情嘛。”

    “想要是歡愉與苦痛的開端。”左千秋抱著自己的大弓，仔細擦拭著，“你若是承認自己是個**滿身的凡人，便要患得患失。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你就是這樣性格的狼。但是阿野，往後總有許多東西，是你想要，卻永遠得不到的，那時的你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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