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暴雨(2/3)

    喬涯：“此事不好辦，總督何必攪這趟渾水呢。”

    蕭馳野：“正是不好辦，才不能一鍋端。這些學生皆是國之重器，少一個誰也擔待不起。”

    後邊下馬的人薄衣寬衫，並無佩刀，夾在一群錦衣衛中，甚是紮眼。

    喬涯鬆開握刀的手，喊道：“蘭舟，你且過來。”

    沈澤川轉過身，與蕭馳野對望一眼。

    喬涯悠哉地把蕭馳野的手臂挪開，：“總督擔心的是，隻是我們錦衣衛行事也並非隻懂橫衝直撞。我那頭還有點安排，稍後皇命便到了……啊，你們還是舊友吧？蘭舟，陪總督在此待一會兒，他正怕著呢。”

    沈澤川攏袖瞧著雨中的學生。

    蕭馳野看他幾眼，：“腰牌掛得快啊。”

    沈澤川：“二公子的牌子也歸得快啊。”

    蕭馳野眉間冷然，卻作一笑，：“這事兒雖看似衝著你，實則卻是衝著宮中去的。如何，因為昨日收獲太，所以才出了牢籠，就要興風作浪？”

    沈澤川微微偏頭，用一種甚是純善的目光看著他，：“二公子高看，我哪兒這等翻雲覆雨的本事。既然是衝宮裏去的，那如今什麽人盼著皇上和花家反目成仇，二公子不比我更明白？”

    蕭馳野：“我不明白，彎彎曲曲的東西，我最不懂了。”

    沈澤川對他微笑，：“咱們老相識，與我客套什麽。”

    蕭馳野不答此話，抬指輕率地撣了下沈澤川的腰牌，：“馴象所是個好地方，樂了吧？”

    “樂。”沈澤川，“恰好我對馴養悍獸頗有心得。”

    “心得算不上。”蕭馳野，“那叫同類深談。”

    “深談怎麽敢。”沈澤川輕咳了咳，，“若是談崩了，再挨上一腳，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用牙咯。”蕭馳野從晨陽手裏接過傘，抖撐在頭頂，順道擋了沈澤川。他，“你不是口齒鋒利，怕什麽。”

    “我惜命啊。”沈澤川感慨似的輕歎，“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要報給二公子的東西，還多著呢。”

    “找錯人了吧。”蕭馳野嗤笑。

    “那不能。”沈澤川眸微側，對蕭馳野心平氣和地，“我認人。”

    “好啊。”蕭馳野也側眸，，“我也想看看，我是欠了你多少東西。”

    傘外的語音被隔絕，兩個人因著並肩而站，反倒襯出個頭高低來。

    “其實你也沒法置身事外。”蕭馳野眺著雨裏的學生，“今夜死一個，便自有人算在你頭上。”

    “四萬冤魂隻多不少。”沈澤川輕描淡寫，“他們既然怕死，又何必做人手中刀？這一場就算有人要算在我頭上，我便要認麽。”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

    喬涯跨坐在棚子底下磕瓜子，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抖袍起身，果然見得夜色裏來了頂轎子。

    一掀簾，來的竟然是潘如貴。

    太監扶著潘如貴，紀雷跟在邊上打傘。潘如貴穿著五毒艾虎補子，頭戴煙敦帽，由喬涯引著往學生那裏去。

    “這般大的雨。”喬涯收斂嬉笑之色，“竟動了廠公大駕。”

    潘如貴睨著那高仲雄，問喬涯：“他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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