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

第80章 描紅(1/5)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我是不寫的,書法稍遜才去描紅,”他信手折了根梅枝子,在雪地上書寫,道,“難不成你在寫九九消寒?”齊韶一行矯若遊龍的行書,相較沈未病的清麗柔婉,更有放浪形骸的灑脫。

    我一句玩笑引來他的挑釁,豈能退避,遂拾了根殘枝,亦是以行書默寫簡文帝的《梅花賦》――“寒圭變節,冬灰徙,並皆枯悴,色落摧風。年歸氣新,搖雲動塵。梅花特早偏能識春,幾承陽而發金……”

    簡文帝以女子口吻寫惜梅之情,梅花冬日靜靜盛放,待到春日熱鬧,又蕊冷香消,或許來這世間一遭都無人知曉,恰如我的情,未開即夭折。若無當日,今日在此賞梅的或是我與他,妄念不可抑製地衝上心頭,指甲嵌入殘枝,恨得似是要將那枝子掐斷。

    我不覺雪中行書亦隨著思緒紛飛而斷續,忽然被人虛握住右手,我回神過來,側首竟是齊韶,不待我細問,他幹脆地劃了我寫好的行書,我失聲怪道:“大人!”

    “噓,別鬧!”他不理我的訝異,我一時掙不開,監視他的內侍也不知躲到何處去了,我叫不應,隻得靜待。宛如那日快雪樓中的藏匿,梅花清幽,心中的抵觸弱了幾分,由他握住手,詞句畫入雪中,我輕聲念出:“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我驀然念著,卻觸及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是幼年時坐在父親膝頭便會背誦的詩經章句。許久,齊韶放開我的手,道:“春日遲遲,就算再遲,終究會來,何苦留戀冬日,春日也有另一番景致。”

    “另一番景致?”我問他,卻更像是在捫心自問。

    他交給我一隻牡丹描金底珠連紋銀盒,旋開來是白色茉莉花仁調製而成的“珍珠粉”,我連番推辭,齊韶道:“這不是什麽名貴物事,不過見你近來很是憔悴,或是有放不下的苦楚,但春日萬象更新,人也一樣。”

    我細細體味他的話,他順手拂了我的碎發,我茫然不躲,心中竟有悸動的瞬間。最後還是收了珍珠粉退後一步,福身聊表謝意。他亦是回以一笑,他眼眸深處的閃爍不定,我再是遲鈍也該懂了。枝上柳綿吹又少,涯何處無芳草,何苦留戀往昔,齊韶想告訴我的或是這句。

    “以後,我不會再來祿閣了。”

    “是嗎?”他望著我,仿佛待我挽留什麽,於最茫然無措之時,在我身邊的人是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然而我想他與我,史官與藥女,也隻僅止於此。我柔柔笑了,“大人要好好保重。”西苑賞梅,此生隻作回憶珍藏。

    祿閣的事務按期完成,阿苑萬般感謝,我心底卻還有些許惆悵,或許是為了書,或許是為了齊韶。我以為再見不到他,很快卻又遇見。

    三層幔帳,催情的帳中香嫋嫋,他俯身靠近我,替我褪去衣衫,擁抱在一起,呼吸急促,雙手合掌相抵,十指相依,纏綿繾綣,分不清是疼痛還是幸福。陷入迷離的邊緣,我猛然醒來,渾身是汗,依然是午夜,什麽都不曾發生,原來是個春夢。

    曾經思慕沈未病時也未曾有過這樣不堪的夢境,我被自己的念頭嚇壞,胡亂抹了汗,點了燭台,隨手抽了本書鎮定心神。

    不意其中夾了一張茶色書箋,飄落在地,我俯身撿拾,倒不知是誰夾入其中,書箋散發素淡幽香,右上攀出一支紅梅,正中隻兩行字,“孤芳尚可自賞,佳人奈何獨殤”。

    一眼便認出是齊韶筆跡,我匆匆翻了那書的扉頁,取來的恰是齊韶借走的那十卷《聖朝遺錄》,不消,這張書箋是給我的,我反複默念兩句詩,奈何獨殤,不獨又能如何,再無姻緣可言,沈未病不能娶我,齊韶也不能。倏爾孤寂如深泡的冷茗,苦澀滲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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