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瘋了的兩個男人

手指脫力地鬆開，單薄的信紙宛如風中的落葉緩緩飄落。 林景淵身形狠狠地一踉蹌，眼前一陣暈眩，幾乎就要站不住。 他哆嗦著拿起手機，撥打言婈的號碼。 手機裏立刻響起一陣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該死！”他咒罵了一聲將手機砸在了牆上，轉身便衝了出去，身後是懷恩連綿不絕的哭聲。 “王媽，照顧好懷恩，我要出去一趟！”林景淵隻來得及交代了一聲，便衝向車庫，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先生！” 王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加上懷恩還在不斷地啼哭，隻好趕緊奔上樓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家夥來回走動，溫柔輕哄起來。 海邊。 慕少商筋疲力盡地爬上岸，一顆心卻留在了冰冷的大海。 言婈，不見了。 他把她弄丟了，找不回來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早已等得快要崩潰的林景淵立刻衝了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眥欲裂地問道：“言婈呢？！” 慕少商目光渙散，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他一般，徑自往前走。 林景淵揪住他的手驟然用力，再次吼道：“言婈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慕少商渾身一僵，抬眸，看清是他，眼眶慢慢泛紅。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如同生鏽的破機器：“跳海了。” “你、說、什、麽？！” 林景淵死死地盯著他，不願意相信。 “我說她跳海了！” 慕少商猛地揮開他，突然發起瘋來。 “慕少商，你混蛋！”林景淵揮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慕少商的臉上，“言婈對你癡心一片，可是你呢？利用她的感情，將她變成打探情報的工具，明知道她愛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甚至安排她去接客，要不是我得到消息，及時趕過去，她早就被你毀了！可是你竟然讓她利用孩子當作籌碼，繼續替你偷取資料，你他媽到底有沒有心？啊！” 慕少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抬眸看向他，嗤笑道：“嗬，原來你早就知道？那你為什麽不拆穿？” 林景淵瞪著他的眼睛裏蘊滿了怒氣，恨恨道：“你以為我不想拆穿你？我是害怕失去她！” 慕少商自嘲一笑，喃喃道：“難怪她下不了手……” “你帶我去找她！立刻，馬上！”林景淵衝上來，揪住他的衣領，凶狠地說。 慕少商眼睛裏劃過悲哀和絕望：“沒用的，我已經在海裏找過了，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言婈已經不知道被海浪衝到哪裏去了？” “帶我去！”林景淵揪著他衣領的手漸漸收緊，憤怒的目光簡直要將他生吞活剝。 慕少商最終還是帶他去了，看著林景淵如同他之前一樣不管不顧地跳下去瘋找的樣子，一向淡漠的目光陡然就染上了蒼涼。 他撥了一個電話，很快，專業的打撈和救生隊便趕了過來。 慕少商讓人將林景淵拎上岸，衝他低吼道：“找言婈的事情不用你管！不管言婈是死是活，我都一定會找到她。” 林景淵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她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