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大帝——亂起蕭牆

第二十九回 康熙帝夜訪小周郎 高江村拙診太素脈(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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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培公默然良久,謹慎地選擇著詞兒說道:“索相職在中樞,統軍前敵,臣無把握。”

    “那麽巴海呢?”

    “不成。”周培公毫不猶豫地說道,“巴海在奉天與羅刹周旋多年,不宜棄長就短。”

    康熙又連舉了五六個將軍,周培公都覺得不合適,長歎一聲道:“惜乎圖海,得了中風之疾。”又想了半日,目光霍地一跳,說道,“皇上何不用飛揚古?奴才昔日在京,曾和他日多次論兵,實在是良將,老謀深算,持重有力而且善采眾議——這人行!”康熙聽周培公和熊賜履意思一致,舒了一口氣,說道:“聽說他是有名的‘瞌睡蟲’,不知是真是假?”

    連皇上也知道飛揚古這個綽號,周培公不禁輕聲一笑,說道:“有人精明露在外頭,也有人深藏不露,自然難逃聖鑒。但奴才請皇上留意,最要緊的還是糧食,我軍糧道必須暢通,敵軍糧道應千方百計截斷,軍事即使小有失利也無礙大局。”高士奇道:“培公,你一再說糧,我就不懂,難道中原糧食不足以與葛爾丹相比麽?”康熙也覺得周培公太多慮,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周培公。周培公好像有點不知怎樣說才好,半晌才道:“高相,糧食得從東南運啊!路這麽遠,一旦有所不濟,便會功敗垂成。這件事我想得最多,除了有欽差專辦之外,皇上一定得親自掌握——皇上請看地圖,若在延安、榆林、伊克昭等地設衛設廳,衛廳長官不歸府縣轄治,也不問民政,隻管奉皇命籌調應急用糧,如何?”康熙專心致誌地隨周培公的手指在地圖上看著,邊聽邊想,移時,輕輕一拍案,說道:“好!可謂算無遺策!”

    周培公的眼神卻黯淡下來,喟然歎息一聲仿佛用盡了氣力,頹然說道:“兵無常法,戰無常道,人主統兵也是一樣的道理,切盼皇上聖心獨運。奴才說的這些膚淺之見,也未必就對,但皇上既然親征,不能不說是孤注一擲,誌在必得,必須縝密行事。譬如說設衛廳籌糧,除了皇上和高相外,其餘的人不必讓其知曉。免得辦糧臣子心有僥幸,彼此推諉,倒誤了事。唉!臣真想隨主子揮戈西征,以此多餘之軀捐於疆場,奈何時運不濟,怕是難熬到那一天了!”說著周培公已是淒然淚下,注視著被風吹得一掀一動的窗紙,久久沒再言語。

    康熙也沒有說話,隻看了看斜倚在桌旁萎頓不堪的周培公,站起身來走至桌旁,提筆疾書,方大聲道:“魏東亭進來!”

    “奴才在!”滿身大雪的魏東亭應聲而入,甩袖子打下千兒道:“主子有何旨意?”

    “你不能在奉天多呆,要盡快趕回江南,這裏沒有多少事要你辦。海關厘金要全部用來買糧。回京後朕再給你旨意!”

    “喳!”魏東亭忙道,“奴才明日就啟程!”

    “還有,”康熙將紙交給魏東亭,“你繞道北京,傳旨給太醫院,派最好的醫正,帶最好的藥來為周培公診疾!”

    “喳!請示下,帶什麽藥?”

    “明早你問高士奇,由他來定。”康熙說著,掏出懷表看了看,溫和地朝周培公一笑,說道,“朕還有事,得去了,你好生養著,這病必不相幹。讓高士奇留下,你們談談。他也做醫,參酌個方兒出來。你是有專奏之權的臣子,要什麽東西,隻管繕折告訴朕!”說罷,帶著侍衛們去了。

    屋裏隻剩下了高士奇和周培公。大約方才精神耗得太多,周培公顯得疲倦,臉上潮紅退去,變得蠟一樣毫無血色,卻還勉強招呼高士奇就坐,又命人看茶。

    “你不用張羅照應我,”高士奇自掇了把椅子,坐近了周培公床前,笑嘻嘻說道,“如今你是病人,我是郎中,請診脈。”周培公擺擺手,說道:“高先生何必客氣,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我的病自己心中有數,治也罷不治也罷,隻在兩年之內了。”高士奇笑道:“周郎何必英雄氣短?你正在英年,往後日子比樹葉還稠呢!再說我奉聖命為你診視,不看脈,怎麽交旨呢?”說著便搭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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