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高級定製周放宋凜

第十二章 相愛相殺(1/5)

    周放被宋凜噎住了,懶得理他,到家就摔門回去了。至於宋凜,看到周放氣鼓鼓的樣子,心情比之前更好了。

    回到家,宋凜還在低頭脫鞋,宋以欣已經黑著臉背起書包快步進屋了。

    宋以欣很不高興,宋凜踱步進屋的時候,她正噘著嘴坐在沙發上。

    見宋凜去冰箱裏拿水,宋以欣老大不高興地說:“爸爸,你以後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兒,是不是以為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宋凜拿出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哦?”他笑了笑,問,“你試卷都做完了嗎?”

    宋以欣皺眉:“幹嗎?”

    “一個小孩懂太多了不好,多做幾道三角函數題,冷靜冷靜。”

    對於宋凜的輕描淡寫,宋以欣很是不服,她幾步跳到宋凜麵前,仰著倔強的小腦袋瓜說道:“爸爸,這個女的也就大我十幾歲,太年輕了,跟我姐姐似的,太不和諧了。”

    宋凜嗯了一聲:“她大你一輪還多,得叫阿姨,輩分別亂了。”

    “這都大半年了,你們居然還沒分手。”宋以欣一臉驚愕,“爸爸,你真的打算老牛吃嫩草了?”

    宋凜眉頭一皺,抬手拍了一下宋以欣的頭:“怎麽說話呢?”

    宋以欣被拍了頭,脾氣更差了:“你為老不尊,你還說我!”

    說完,她就氣呼呼地回房了,把門關得震天響。

    宋凜沒有理會抽風的女兒,轉身準備去書房,他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人的欲望越大,責任就會越大。

    這一點,周放和他是很像的。不到30歲的年紀,周放和她的同齡人相比已經足夠與眾不同。

    不知道什麽原因,也不知何時開始,宋凜變得對“老”這個字有所忌諱。去書房的路上,路過客廳的鏡麵牆磚,宋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老嗎?自己和周放不過差了6歲,至於被說成老牛吃嫩草嗎?

    周三,宋凜早上出門,給周放留了把鑰匙,要她晚上下班幫忙買些東西,列的清單裏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周放雖然覺得他這次的吩咐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考慮到宋凜總是給她幫忙,上周還幫她接外甥女,她也該回饋一下了。

    想想他們倆還都挺需要請阿姨的,平日太忙,顧不上自己的生活,家基本上就是個睡覺的私密空間。鍾點工一周來收拾兩次屋子,除此之外他們就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上次宋凜要給周放請阿姨,家政公司推薦了兩個來試工,做的菜都不合周放的口味。後來周放忙得每天特別晚才回家,連試工都沒空,這事兒也就暫時擱置了。

    周放拎著大包小包到了宋凜家,他還沒回來,她把買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歸置到該放的地方。

    宋凜近來酒局比較多,家裏比之平時亂了一些。周放看宋凜這單身漢過得也沒多好,忍不住一件一件地撿起了沒有放整齊的衣服,還把廚房裏沒洗的杯碗洗幹淨了。做完這些事,周放自己都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

    她對自己那麽馬虎,對宋凜倒是細心得很。

    洗幹淨手,周放剛準備回家,大門就開了,宋凜帶著一個周放沒見過的男人回家了。

    周放拿起包,低聲問宋凜:“有客人?”

    宋凜微笑著點頭:“嗯。”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周放和那人擦身而過,宋凜沒介紹,她也沒興趣知道。

    周放還在玄關換鞋,那兩人已經進了屋。

    周放聽見兩人聲音不大的對話。

    那男人問:“是衣謎的周放?”

    宋凜關了冰箱,語氣如同在說“吃飯了嗎”一樣尋常:“女朋友。”

    這三個字如同古寺裏隻有清晨和傍晚才會敲響的鍾鼓,一下一下地敲在周放心裏,有力而聲音清晰、悠長回蕩。她不想承認,自己因為宋凜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而心生漣漪。

    她什麽時候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省掉最重要的步驟?

    周放一臉懊惱。

    得知宋凜開始分化瓦解自己旗下的七個服裝企業的時候,蘇嶼山著急了。這七個依托於百賽的核心服裝企業一直是蘇嶼山手裏的後盾和底牌,現在底牌要被宋凜掀了,他的憤怒自然無以言表。

    百賽也試著采取了一些挽回措施,作為第一電商、老牌企業,不能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毀於一旦。百賽的感情牌打得很漂亮,有些人被感情牌打動,開始抨擊宋凜的手段,但這不足以阻止宋凜並購的腳步。

    第一步的感情牌失敗了,第二步,百賽內部開始試著統一戰線。百賽內部的大股東主要是國內的銀行、保險公司和投資公司,他們跟百賽合作了十幾年,可謂從零到一,從無到有。對於現在宋凜提出的並購,他們是態度非常堅定的反對派,也多次公開表示抨擊的觀點。但是宋凜走的是迂回戰術,根本沒有動大股東,全是從散股和持有員工技術股的高層下手的。突破如此複雜的一個關係網,宋凜的耐心真是絕無僅有,不管多少人,他都一一梳理清楚,並且成功收購到手,這讓百賽措手不及。

    宋凜用強大的攻勢步步攻破,最終成功完成了敵對並購。

    外界對於宋凜這一次震驚業界的敵對並購是如此評價的:洗澡水被搶了,整個洗澡盆都要買回來。

    蘇嶼山對於這個結果自然是不滿意的,他覺得在宋凜還沒有召開發布會宣布消息之前,自己就還有機會。

    蘇嶼山的最後一手牌是法律戰。兩家公司較勁博弈的時候,百賽搬來了國際知名的大投行高森,宋凜則是請來了國內排名第一的天金,兩家投行在背後鬥法,法律戰、各種公關活動層出不窮。

    五年前,天金曾經是百賽的投資顧問公司,參與過百賽多項投資並購交易。現在天金反過來幫April並購百賽的旗下企業,百賽以維護商業機密為由,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認為April不能聘請天金作為此次並購的顧問。

    宋凜近來也被蘇嶼山出的各種爛招攪得十分忙碌。官司背在身上,法務部和外聘的律師團也一直在研究,對於蘇嶼山的每一次風吹草動,他們都小心應對著。

    但宋凜這個人性格和別人很是不同,抗壓性極強,越是遇到大事越冷靜,這也是他在短短時間內得以攀升至高位的原因。

    在這麽忙的時候,宋凜還把自己請到家裏做客,這讓原本有些焦頭爛額的天金負責人被宋凜的態度影響,漸漸放鬆下來。

    他跟著宋凜進家門時,周放還沒走,既然天金要給April做投資顧問,自然也會稍微摸一摸宋凜近來的動態。

    他倒是沒想到宋凜和周放就住對門。得到宋凜親口承認的“女朋友”,這麽多年,他倒是第一次見。而周放卻在幾個月前接受了百賽的融資。

    他不得不承認,宋凜這個人真的全身上下都是謎。

    接過宋凜遞過來的水,他沒有喝,隻是隨手放在桌上。

    天金的人對於和宋凜的相處還是小心翼翼的,他不卑不亢地把文件夾打開,拿出了剛做出來的報表:“最近蘇嶼山咬我們咬得比較緊,我們也在積極取證。你公司這邊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數據都做成了報表,你可以看看。”

    宋凜接過報表看了看,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蘇嶼山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招,沒想到連五年前給他們做過顧問的事都能被他拿出來做文章。”

    宋凜眯了眯眼睛,向後靠去,表情始終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喜怒。宋凜再睜開眼,他的目光中隻剩下懾人的冷意。

    “已經五年了,他沾沾自喜地不願做出改變,時代隻會把他淘汰。”

    天金的人對於宋凜的話不置可否,他們做投行的都是持中立態度,今天為A公司並購B公司,明天也許就反過來為B公司收購A公司。他們隻負責賺錢,不會站隊任何一家公司。

    “衣謎近來在百賽平台的全力推動下升得很快。”天金的人說這話時點到即止,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宋總的選擇真的不同尋常。”

    說起周放,宋凜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笑意,同時表情是那樣自信。

    “既然他願意出錢供,就讓他去吧。”宋凜頓了頓,篤定地道,“有些東西就像回旋鏢,不管飛出去多遠,隻要是從我手裏飛出去的,就會回到我手上。”

    蘇嶼山的公司受到了宋凜的衝擊,自然也影響了周放的融資計劃。第二筆融資時間已到,周放卻猶豫了,遲遲沒有接下第二筆錢。

    業內議論聲如潮,股票市場一片綠,蘇嶼山卻好像沒有受到影響一樣,時不時打個電話過來約周放吃飯,明裏暗裏地要接近周放,花招一籮筐。

    他對於周放的猶豫也沒有惱怒,隻是好整以暇地等著周放做決定,帶著探究、猜測,甚至看笑話的態度。

    這天傍晚,蘇嶼山又來接周放下班。周放一出公司就看到了蘇嶼山,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蘇嶼山的車。

    周放係上安全帶,蘇嶼山專心致誌地開著車,始終泰然自若,甚至刻意和周放閑聊起來。

    周放手抓著安全帶,想了許久還是把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蘇總,您這是搞不定宋凜,想通過搞定我來打擊宋凜嗎?”

    周放問得這麽直接,話說得很難聽,蘇嶼山卻沒有生氣,反而回過頭來對周放笑了笑:“周放,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清醒得不像個女人。”

    “蘇總,您利用我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遮掩過。”

    蘇嶼山手扶方向盤,穩步向周放的家開著,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始終淡然:“我以為,如果你的公司做起來了,至少可以替我阻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對你沒有惡意,周放,我給你資金,真的是希望你做大。”

    對於蘇嶼山的這個想法,周放隻是冷冷一嗤:“然後成為您的爪牙嗎?”

    “最初,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目的。”

    周放別過頭去,表情嚴肅:“我確實清楚,也沒有反對,但是我隻想提醒您,不要搞太多花招。有時候被逼急了,‘爪牙’也會不小心傷到您自己。”

    宋凜這次動搖了蘇嶼山的商業王國金字塔,對蘇嶼山的衝擊不小。自從宋凜並購成功的消息放出來,百賽的股票接連一段時間都頗受影響,以百賽為中心向四周輻射,甚至整個電商市場的股票都受到了負麵影響。隻有宋凜的公司自掛牌起,一路飄紅,April的市值一路飆升。

    在“五三”的指導下,周放申購了宋凜公司兩百萬的新股。新股是高溢價發行,發行價格遠超票麵價格,周放通過宋凜公司股票的一路上漲,直接受益三千多萬。這筆投資簡直看呆了周放那耿直的小助理,直誇她快成股神了。

    說真的,這次的投資收益全靠“五三”的投資手段,所以周放並沒有沾沾自喜。但是有一點,周放是個很善於利用周圍資源的人,不管是父親、汪澤洋、秦清還是宋凜,甚至秦清那個算命的前任和如今的“五三”也算在內。很多人會覺得周放有今天的成靠的就是仰人鼻息、拾人牙慧,她對此也從來沒有否認過。不管別人怎麽酸,她都不在意。今天的她已經靠自己的小手段,在服裝電商企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股票賺了錢的周放考慮到蘇嶼山和宋凜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擔心自己的公司在他二人鬥法中被誤傷,因此想要脫離蘇嶼山。

    對於周放來說,蘇嶼山會提出怎樣的條件才肯放棄當初的融資計劃,確實是個大難題。

    她在城中一家高檔酒店訂了位,忐忑地邀請了蘇嶼山,本以為蘇嶼山會拒絕,誰知他還是準時赴宴了。

    坐在偌大的包廂裏,如同當初談融資的時候一樣,周放還是坐在離蘇嶼山最遠的地方。

    蘇嶼山看了一眼隻有兩人的包廂,笑了笑:“看來今天是場鴻門宴?”

    周放被他注視得頭皮有些發麻:“哪兒敢啊。”

    蘇嶼山淡淡地看著她,語速不緊不慢:“我知道你最近靠股票賺了一些錢,也大概猜到了你今天約我的用意。”

    周放抬起頭看著蘇嶼山,他嘴巴一張一合,表情溫和,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後背一涼。

    “周放,當初我投資你的公司是希望成為你的伯樂,而我是真的視你為千裏馬。但是很顯然,你隻是想要利用我的平台完成你的三級跳。”他抿了抿唇,眼中始終帶著笑意,“也許是我太親切了,讓你忘記了我也是個商人。”

    周放攥了攥拳頭,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想要多少?”

    蘇嶼山笑著說道:“十倍。”

    “2500萬,變2.5億?”周放努力讓自己鎮定,依然覺得這個數字簡直是在搶錢。

    “從我百賽跳出去的公司,沒有不被天使基金看中的。想必你也是知道這點才會接受我的融資。”蘇嶼山睨著周放,“你想提早結束,就是這個數。你也可以繼續接受我的融資,等上市以後,我按照股份得到我該得的。”

    想起自己多年前初次看到的那個蘇嶼山,周放不得不承認,她心底的神話正在破滅。但她並沒有太生氣,也沒有太意外。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上,人本來就是在夾縫中求生,危險中求勝。

    “蘇總,謝謝您的理解,我會盡快給您滿意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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