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一如

渡過經濟難關——一九六八年致護法朋友的一封信(2/3)

    其實在決定籌建佛光山時,也聽到不少反對的聲音:既然有了宜蘭雷音寺、高雄壽山寺,可以聽經禮佛,又何必要千辛萬苦再另外開創道場?為此,我特地包了一輛大巴士,載著大家到現場,以便實地報告我心中的理想。沒想到,一見到刺竹滿山、野草沒徑,竟然沒有人願意下車,還說如此荒僻之地,“連鬼都不來”。我隻得一個人下車,心想:“鬼不來更好,隻要有人來、有佛來就好。”又有人說高屏溪從東往西流,留不住錢財的,我說佛法就是要流動。

    我獨自信步繞山一匝,思索良久,很堅定地告訴自己:“我,非來此開山不可!”

    回想台灣抗戰勝利後,經濟蕭條,一般善信沒有多餘能力供養寺廟,佛教很難再要求其他的發展。整個社會教育不普遍,更何況僧伽教育?佛教為了求生存,停留在“葬儀的宗教”階段,實在很難將正信佛教的義理廣弘於民間,遑論不少政商達貴與社會大眾以信基督教為流行時尚,把佛教貶為市井流俗之類的次等宗教。

    所以,當我踏上台灣這片土地,發現佛教地位十分低落,真是憂心忡忡。我無時無刻不在思惟振興佛教之道,更用心觀察在這塊土地生活的人們。我發現要在台灣振興佛教,讓佛法普遍廣化弘傳,發揮端正社會風氣的作用,徒有寺院廟宇是不夠的;唯有人才,才是中興佛教的根本,當務之急要紮根佛教教育,培養年輕一代的佛門新血輪,才有資格高談佛教的千秋大業。於是,我始終致力於佛教僧眾的培養。

    曾經,一名長老召集教界人士開會,在會議中,他不集合群力,研究如何薪傳,也不謀求共識,討論佛法如何弘揚,反而提議:“如何打倒東方佛教學院?”幸好席中有人仗義執言,說道:“基督教辦聖經書院,天主教建立神學院,我們都沒有想要去打倒他們,為什麽卻要打倒佛教人士創辦的佛教學院呢?”眾人聽了這番正義之聲後,啞口無言,東方佛教學院才得以幸存。

    幾年下來,培育出的佛門龍象都不負所望,能夠弘化各方。去年十月,佛教學院從壽山遷址於佛光山的第一批學生,也是壽山佛學院第二屆學生也正式開課了。

    學院院區共有二十八間教室,教室兩旁植有十八棵鬆柏,是為紀念十八位“壽山佛學院”第一屆傑出的僧眾。記得當初辦學時,來自各地的學生聚集在壽山寺修行辦道,如今學有所成,將繼續擔任紹隆佛種的任務。我隻祈願“東方佛教學院”未來能造就出更多佛門龍象,讓佛教的法脈後繼有人。

    為培育菩提幼苗,我先在北部的宜蘭開辦了慈愛幼兒園,去年在高雄市又新開設一所設備完善的普門幼兒園和托兒所。由慈惠法師擔任園長,他是教育廳幼教師資研習會的高材生;也請有十年以上幼教經驗的吳慈蓉(慈容法師),擔任園主任。另外,佛光山更成立沙彌學園,由心平、吳慈蓉負責沙彌的生活與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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