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

第10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4)(2/4)

    ——“我叫秋海棠。”

    ——“海棠?中國古代有個詩人,叫蘇東坡,很喜歡海棠,他寫過一首詩,很有名,就是讚美海棠的。”

    ——“東坡?我知道附近有家飯店做東坡肉做得特別好吃。”

    ——他笑了,“好,那我請你去吃東坡肉。”

    那是她年少愛情的開場。平凡,俗氣,卻也綿長,熱烈。

    詩她也記下了,永生未忘。

    望著窗外那幾朵雋秀的海棠,她開始背起來:“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秋海棠的身體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裏,卻有朵花綻放開了。

    她隻給蘇煙留下了那一句,“野丫頭,為大愛而死,我已經很值得,勿念,祝和舟宇幸福。”

    秋海棠為愛而死,蘇煙,卻選擇了為愛而活。

    戰爭勝利後,蘇煙帶陸舟宇回了一趟梅花甸,他們去拜祭了父親,母親的頭發已經蒼白,走路顫巍,好在弟弟娶來的媳婦都還算孝順,對母親也算照顧有加。母親已經有些癡呆了,蘇煙絮絮叨叨地同她講了很多這些年的事,開始還聽著,到後來索性睡著了。母親醒了以後,見到蘇煙,叫著她的小名,樂嗬嗬地笑著,昨天說的,就又不記得了。蘇煙鼻子發酸。

    陪了母親幾天,蘇煙就又和陸舟宇回到了上海,重新住進了老西門的弄堂裏。是蘇煙執意堅持的,她已經習慣了那裏的一切,她說,隻要住在那裏,仿佛就還能感受到秋海棠的陪伴。

    陸舟宇帶蘇煙去見了家長,他父親前幾年因為腦溢血去世了,如今家中隻剩下了母親。母親自然是反對他們在一起的,畢竟門不當戶不對,蘇煙的出身也不好。那日周遙樂恰好也在,她還是個大小姐的裝扮,這十年的生活似乎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麽痕跡。

    可周遙樂卻主動幫她說起話來,變著法地誇著蘇煙,先是說她重情義,又說她厲害能幹,當年把玫瑰飯莊經營得怎麽怎麽樣。蘇煙聽到,都要臉紅。

    許是女人心軟的天性,陸舟宇的母親竟也慢慢對蘇煙改觀起來。

    臨走前,周遙樂拍了拍蘇煙的肩膀,衝她眨巴眼睛,“放心吧,你和我表哥的親事,就交給我了。”

    蘇煙不明白周遙樂何以這麽幫她。她隻見過周遙樂四次,一次是在南京下關,她與陸舟宇初識,一次是在百樂門舞廳,她為周遙樂解圍,一次是在杭城燈會,周遙樂還嘲笑過她,最後一次,則是在周遙樂的婚禮上,那次她本來想問周遙樂關於陸舟宇的情況,卻最終沒問,她們沒有交流。

    “表哥跟我說了你的事,我很佩服你,”周遙樂燦然一笑,“不過,也別小瞧我,經曆這麽多,我也長大了。”

    蘇煙心頭一暖,與周遙樂相互擁抱。

    她覺得感慨,究竟是自己做過的什麽事,讓周遙樂對自己改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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