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終點起點(1/4)

    鬼穀山名字聽起來有一種陰森恐怖的的感覺，可是真的到了這裏，卻不禁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傾倒。或許它的原名叫鬼工山吧！時間長了，以訛傳訛？對孫臏來說這些都不怎麽重要了。

    他離開鬼穀山已經十八年了，自從在魏國遭受劫難逃往齊國之後，他和鬼穀子的聯係便中斷掉了。大仇得報，孫臏不願意再次卷入齊國的政治鬥爭中，對榮華富貴已經失去了追求欲望的他格外想念鬼穀山的水、鬼穀山的樹，還有鬼穀山的人。

    經曆過大起大落的孫臏現在格外羨慕隱居山水之間的鬼穀子，教書育人、修身養性、與世無爭，多麽愜意的生活。如果自己當初聽從鬼穀子的勸告不跟隨公叔痤下山，自己雙腿不會殘廢，龐涓也不會戰死，齊魏兩國也不會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爭鬥。想到這裏，孫臏摸了摸懷中龐涓的骨灰盒，歎道：“一切都因我而起，此番回來，便任由師傅處罰吧！隻是不知道老師是否健在？”憑借著記憶，孫臏指揮著兩名轎夫抬著自己向鬼穀山中前進。

    當那間魂牽夢繞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時，孫臏忍了一路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院子裏沒有雜草，鬥笠蓑衣還在，石凳石椅也在。“師傅！師傅！”情難自禁的孫臏難得失態的喊叫了起來。

    “咯吱~”茅草屋的門被打開了，一顆長著稀疏的白發的腦袋探了出來，隨後一個佝僂的身軀也顫顫巍巍的移動了出來。那老叟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一下門口那個跪坐在轎子上的中年男子，幹癟的麵容裂開了嘴，渾濁不堪的眼球也變得清晰了起來，“孫臏！是你嗎？”

    “是~是徒兒！”孫臏從轎子上滾落下來，用雙手撐著地艱難的向鬼穀子爬去。

    鬼穀子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自己盼望了數十年的徒兒走去。

    走近了之後，鬼穀子看了看孫臏缺了膝蓋骨的腿，再看了看被刻上“奸細”二字的臉，隨後抱著趴在自己懷中痛哭的孫臏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對於魏國的慘敗，秦國君臣彈冠相慶。可是對於是否出兵河西，秦國君臣卻意見各不相同。參加這次內閣會議的有門下省主管秦甘、中書省主管衛鞅、尚書省主管秦城，樞密院主管白雨生，秦國國君秦牧。

    秦城主張觀望，他的理由是魏國雖說在中原遭受重創，可是河東跟河西的基業絲毫沒有受到損傷，況且上次龐涓訓練出來的三萬魏武卒預備役還在。反觀秦國，固然變法十五載，可是相比魏國的百年基業，依舊顯得稚嫩，此刻不宜大動幹戈。

    秦甘對秦城的意見呈讚成態度。他也覺得秦國和魏國的差距依舊存在，魏國畢竟是霸主，雖說此番損兵十萬，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秦國貿然出擊，一旦吸引了魏國的注意，很容易將魏國戰敗的怒火吸引過來，如此反倒是得不償失。

    對於這兩位保守派的意見，秦牧不置可否。

    衛鞅對二人的意見大為不滿，當即反對道：“秦魏兩國的關係，就跟人有了心腹之疾一樣。不是人徹底根除掉心腹之疾，便是死於心腹之疾。此番魏國遭受重創，魏武卒損失殆盡，如果不趁機攻占河西，還等什麽？”

    衛鞅的話一說出口，秦甘冷哼道：“老夫還是那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國是什麽底子在場的人可都清楚，我們跟魏國有著幾十年的差距。短短的十五年就能追上這種差距嗎？衛相國，你未免太過於托大了吧？”

    “哼！河西之地是秦國的固有領土，此番喪於魏國之手，就如同人的孩子被猛虎偷走了一樣。如果猛虎遭受重創，我秦國依舊畏首畏尾，不敢將孩子拯救回來，那我秦國還配為人父母嗎？”衛鞅絲毫不給秦甘麵子，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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