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三百零三章 足見目今官場客邪之氣甚盛(2/3)

    “那麽,侯必登照舊供職?”穆文熙不解地問。

    高拱神情黯然道:“事已至此,侯必登照舊供職已不可能,給他換個地方吧!”說著,轉臉看著魏學曾,“惟貫,你去查一下,看哪裏缺員,把侯必登補去。不要到邊遠地方,好像是貶他,不能給人貶他的印象!”

    魏學曾道:“玄翁,江西九江道缺員,正可將侯必登補上。”

    “明日即起稿!”高拱點頭道,又囑咐道,“題覆趙淳的彈章,要拿捏好。”說完,思忖片刻,一揚手,“還是我親自來寫吧!”待魏學曾、穆文熙退出,高拱提筆一氣嗬成:

    看得巡按廣東監察禦史趙淳題參侯必登挾嫌相構,妄行奏擾,乞要罷斥一節。

    為照廣東地方遍地皆盜,民不聊生,實起於有司之貪殘,而成於蒙蔽因循之日久。本部於先年訪得潮州府知府侯必登能撫綏窮困,製伏豪強,弭盜安民,地方利賴,特為奏請加三品服俸以示激勸,後巡按廣東禦史楊標至京,臣即問彼處有司賢否,標曰:知府侯必登有守有為,任勞任怨,民賴以安,但不肯屈事上司,所以問之百姓人人愛戴,問之上司人人不喜。至朝覲時,又加查訪,僉同。本部遂有卓異之薦。然侯必登資俸巳深,潮州士夫在京者恐其升去,每向臣等保留曰:潮州不可一日無侯必登也;又有潮州舉人監生及在官納觧人等數十人,遮道告曰:侯知府年久該升,若遂升去,百姓無主,必皆隨之而去,此人情如此。臣等思得,官久不升,何以示勸,會潮州兵備員缺,遂將侯必登升參政帶憲職管潮州兵備事。蓋所以慰士民之心,為地方計也。今該巡按禦史論劾前來,其中論詞多出守巡等官揭帖,夫言既盈耳,監察之官,固不容默然。詳其論詞並其中揭帖語意,乃是侯必登素不能奉順上司,巡按及守巡等官既皆銜之,會又與推官來經濟相訐,而推官乃巡按所信用,兩司所趨附,於是遂明有左侯右來之意。侯必登忿其不勝,遂具本乞休,守巡既知侯必登恨己,聞其有奏,以為必有相攻訐之辭,遂具揭巡按,激而為此,又恐遲則侯必登之說行,而己反出其後,故如此其急也。而不知侯必登本中止自乞休,並未沿及他人,向使知其不相沿及,又豈有此論哉?今觀劾詞,首雲侯必登與來經濟挾嫌相構,妄行奏擾,大壞聖朝綱紀;又雲侯必登告致仕,臣不知奏內何事,但據其近日與來經濟相訐者度之,不過以乞休為名,暗引黨己為援,不附己者一概波及,以售其必報之恨耳,此其情自可見。不然,兩司知府官自行具本乞休者亦多矣,何以皆無劾者,而今獨劾一侯必登,謂之大壞朝綱乎?且據劾詞內稱侯必登與來經濟相訐,在上年十月,則是事巳久矣,若止惡其相訐,何不即劾於始訐之時?若是劾其所訐之事,又何不少待於問明之後,而顧急舉於侯必登上本之日乎?況彼此相訐事尚未明,則是非固未定也,劾則俱劾,止則俱止,又何匿來經濟不劾而止劾侯必登乎?此其理亦自可知。然事既如此,侯必登實有難於處者,欲擬其去,則不惟失百姓之心,而將來任事之臣,何以自効?欲擬其留,則上司既不相容留之,何以自展?欲擬行勘,則無事可勘,欲擬罷斥,則即據劾詞既未明指所壞何法,又未明指所貪何贓,不得而議罷也。但訪得侯必登心既好勝,氣又過剛,雖惠及於民,而不能善事上官;雖威行於盜,而不能善處寮寀,恃長縱傲,以短招尤,雖非重愆,亦有薄咎,合無將侯必登仍以現職銜,量調別省,令其痛自省改。目今廣東盜賊新靖,正破格整飭之日;民生凋敝,正協力幹濟之時。毋得仍守成心,尚循故套,崇姑息而摧振作,獎羆熟而抑剛方,當知任事為忠,不可徒諉罪於人,當以救民為急,不可徒取便於己。如有違者,參奏重治!斯於事理兩得,其撥亂反治之功,或可望於一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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