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六十章 其謀至深(2/3)

    韓楫揣摩到了高拱的心思,無非是怕輿論說他連自己的盟兄弟都不容,投鼠忌器罷了。但他也不便說出口,無奈地歎息一聲,又建言道:“師相既然不願撕破臉,不妨增加閣臣,也好有個見證,他或許會有所顧忌。目下內閣隻有二相,一旦師相被劾,就要注籍回避,豈不是將命運交到他與馮保手裏?”

    高拱點頭,那天接到皇上駁回閣臣五日一視太子講學的奏本,高拱就想到過這一層,隻是擔心啟動起來,遂了馮保納潘晟入閣的私願方未付諸實施。

    韓楫起身向高拱一揖:“我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說著,匆匆辭別。

    “不許胡來!”身後響起高拱的警告聲。

    須臾,韓楫的小轎到了張居正的府邸,投帖求見。

    “這麽晚了,相公不見客!”管家遊七出麵回絕。

    “請管家回稟太嶽相公,韓楫此來,為元翁壽誕事,請相公務必一見,隻說一句話。”韓楫拱手道。

    遊七隻得通稟,張居正不得不傳見。韓楫在花廳等了近兩刻鍾,張居正方走過來,麵無表情地回禮讓座。

    “張閣老,師相的壽誕快到了,門生委托學生向張閣老求壽序,不知張閣老能否賞臉。”韓楫開門見山道。

    “伯通,你當知之,我與玄翁乃生死交,玄翁花甲壽誕,我自當奉呈壽序,這還用他人來索嗎?”張居正不冷不熱地說。他從韓楫的神情和此番夤夜來索壽序舉動判斷出,高拱恐不會大張旗鼓辦壽慶了,遂歎息一聲,“伯通啊,玄翁無子嗣,我與他有香火盟,玄翁花甲之壽,本想為他好好辦場壽慶的,不巧的是聖躬違和,我看你們這些門生,千萬不可再張羅壽慶了!”

    韓楫雖對張居正心存憤恨,但真的麵對他時,還是被他的威重所震懾,又聽他如是說,心裏不禁打鼓:“難道是我多疑了?”他不敢再勾留,起身施禮告辭。

    “這小子不是善茬兒,來做甚?”張居正回到書房,曾省吾劈頭就問。他是攜曹大埜擬好的彈章來請張居正過目的。

    “你挖的陷進,人家識破了,不跳!”張居正沉著臉說,“知會曹給諫,萬毋上章。還要勞駕三省,替我寫篇壽序來。”言畢,煩躁地擺手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寫,以我與玄翁的關係,別人寫,恐味道不對。”

    曾省吾楞了片刻,旋即“哈哈”一笑:“太嶽兄,不必鬱悶。成敗皆有收益!”他呷了口茶,侃侃道,“迄今為止,太嶽兄一直是以生死交身份與高相相處的。目下道路傳聞高、張失和,高相對太嶽兄也多有猜疑。論地位、實力,太嶽兄不是他的對手,況還有徐府、福建兩案的麻煩在,一旦公開決裂,對太嶽兄不利。不可讓朝野窺破暗中對高相動手之事,表麵上要始終維係香火盟,為他張羅壽慶,就證明了這一點。是以此事一啟動,太嶽兄就大有收益了。壽慶不搞就不搞嘛,你寫篇情真意切的壽序,外人一樣得出太嶽兄忍辱負重、重情重義的結論!高相也會為之動容,戒備之心自然減低。”

    “不愧小諸葛之譽!”一向深沉的張居正禁不住誇讚了一句。

    次日早,一見高拱,張居正便道:“玄翁,昨晚韓伯通造訪,居正囑他不可張揚玄翁壽慶事。不是居正不想為玄翁辦像樣的壽慶,委實是時機不巧,想來玄翁當能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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