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早點把那尊神送走吧(2/2)

    “閑談時說過。”張居正答,他以驚異的目光直視曾省吾,“你要做甚?”

    曾省吾伸出手臂,向下做攪拌狀,眉毛向上一挑,眼皮一翻,“渾水方好摸魚,先要把水攪渾!”

    “不可胡來!”張居正嗬斥道。

    曾省吾站起身,一拱手:“太嶽兄放心好了!”說罷,匆匆出了張府。

    隻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曾省吾就坐到了殷世儋家的花廳裏了。寒暄數語,曾省吾長歎一聲:“唉——!這閣老相公,外人看來風光無限,豈不知,滿腹委屈無處訴說吧?”

    殷世儋知曾省吾乃張居正門客,頗是警覺,隻是微微一笑,並不搭話。

    “可是,凡是點過翰林的,還是鑽謀著要坐坐文淵閣的椅子嘞!”曾省吾又說,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路傳聞,高相要延攬張四維入閣嘞!喔呀!”他突然一驚一乍地說,“殷相公知道嗎?有人說,巡鹽禦史郜永春論劾王崇古、張四維,乃殷相公指授,張四維對殷相公至今不能諒解!省吾懷疑張四維鑽謀入閣,是為趕走殷相公的。省吾念及殷相公乃張相公同年,瞞著張相公跑來多嘴一句。”

    殷世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

    曾省吾又道:“道路傳聞,與北虜互市,舉朝反對,高相卻一意孤行,是誤信了王崇古之言。而王崇古力主互市,實是為了王、張兩大家族的買賣!”

    殷世儋暗自好笑,這話,不就是他曾經向呂光授意過的嗎?

    “可惜,郜永春彈劾王崇古、張四維,硬生生被高相壓下了。但科道都憋著一口氣呢!”曾省吾又道,他躬身問殷世儋,“殷相公,聽說王崇古不惟攻訐過郜永春,後來又有奏疏,語侵前任巡鹽禦史周思充,連高相都看不下去,致函王崇古,斥責他一通,又親自出麵各加撫慰,有這事嗎?”

    “江陵泄露於你的?”殷世儋反問,卻變相證實了曾省吾的說法。

    曾省吾坐直身子,盯著殷世儋問:“省吾沒有記錯的話,周思充是殷相公的門生吧?他父親周思鬥是殷相公的同年吧?他奉命巡鹽河東,難道受了王、張兩大鹽商的賄?連高相的同鄉郜永春,都不顧高相麵子,彈劾王、張兩家敗壞鹽法,他周思充做了一年的巡鹽禦史,怎麽對張、王兩家未有一句指摘?”

    “三省是為此而來?”殷世儋終於明白了曾省吾的來意,又追問道,“銜命而來?”

    “嗬嗬,殷相公知省吾與某人的關係,銜命是銜命,不銜命也是銜命,反正某人都脫不了幹係!”曾省吾繞著彎子道。

    殷世儋沉吟道:“近些日子,我看江陵神色不對,似有故意回避新鄭之意。三省可知,二公有嫌隙了?”

    “江陵相公有遠慮啊!”曾省吾含糊了一句。

    “遠慮?慮什麽?”殷世儋問。

    “嗬嗬,遠慮就不去管它了!近憂可不敢大意嘞!”曾省吾神情詭秘地說,言畢,起身告辭。

    殷世儋呆坐良久,想到入閣以來的委曲,一口惡氣不吐不快,如今高拱又要拉張四維入閣,明顯是要趕他走了!這未免太跋扈、太不留餘地了吧?就連張居正的門客都看不下去,出馬鼓動,誰還維護他高新鄭?想到這裏,殷世儋驀地起身,咬著牙,嘴裏蹦出了八個字:“先發製人,外圍側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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