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他被房堯第的話說得心煩意亂(1/2)

    又到了天長夜短的季節,高拱從吏部直房回到家裏,已交了亥時,天際還影影綽綽間殘留著一抹亮光。

    “玄翁!”隨著一聲深情的呼喚,房堯第從垂花門閃身出現在高拱麵前。

    “崇樓?!”高拱又驚又喜,但出語卻滿是責備,“怎麽去了這麽久,嗯?玩夠了?還想著回來?”

    房堯第躬身施禮,不知從何說起。

    “跟我到書房來!”高拱吩咐了一聲,來不及更衣,就徑直往書房走去。

    “老爺,老爺——!”夫人張氏聞聽高拱回府,忙出門迎接,見他快步往書房走,便在身後喊道。

    “有啥事,回頭再說。”高拱並未止步,用老家話回應了一句。

    “回頭說回頭說!你沒有回頭的時候!”張氏不甘心,追著他進了書房,“元嗣來了,等你老半天了,你能不能見他一麵呐!”

    元嗣是張氏的娘家親侄,名孟男。嘉靖九年前中進士,授廣平府推官,考績優異,甄拔刑科給事中,正值徐階發動舉朝逐高,高拱下野後,張孟男即被貶謫漢中同知,一時京中輿論大嘩,徐階遂授意吏部,改調順天府治中,再升刑部員外郎。

    “見他做甚?是不是要官來了?”高拱冷冷地說。

    “要官兒要官兒!你就知道個官兒!你可知,元嗣當這個員外郎都快四年了,擱別人早該升了,誰知遇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姑父,不關照他也就罷了,還總這麽壓著他!”張氏抱怨說,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仿佛要把多日積攢的不滿一股腦發泄出來。

    高拱想起文壇領袖王世貞,進士及第五年內升至刑部郎中,卻接連賦詩,抱怨升遷太慢;如今張孟男做員外郎已四年,卻未升遷,委實說不過去。但他不想為他升職,以免給人留下口舌,是以才刻意回避他的。本是他不好意思見張孟男,卻故作生氣道:“女人家少摻和政事!元嗣若是為升官而來,以後,不許他登門!”

    “哎呦俺的娘啊,看你凶巴巴的樣兒!”張氏嗔怪道,“元嗣從來沒說過要你升他的官,是我叫他來的,叫他帶他的二小子來,就是學名叫張林宗的小小子兒,三、四歲了,虎頭虎腦,怪喜歡人的,我想和你商量,把他留在咱家裏養著。”

    高拱不耐煩地說:“人家有親爹親媽,你硬生生把人家拆開?”

    “那咋辦?有個小小子兒在跟前,我心裏還舒坦些,不的,還不如死了的好!”張氏一跺腳道。

    “又來了,又來了!好好好,隨你,中了吧?”高拱隻得鬆了口,又道,“你知會元嗣,我還有事,就不見他了。”

    張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嘟噥著往外走,剛走幾步,又回轉身,“都是讓你這個倔老頭氣的,還有件事,差點兒給忘了。老家給務潤做過教席的那個劉旭,來了兩回了,都沒遇上,今兒個你好容易在家,我叫高福叫他來?”

    “他來做甚?定然是要幫他謀差事的,不見!以後也不許他再登門!”高拱不耐煩地一揚手說。

    “無情無義的倔驢!”張氏罵了一句,訕訕地出了書房。

    高拱忙喊:“崇樓,快進來!”

    “玄翁,學生無能!”房堯第一進門,“嗵”地跪倒在地,沮喪地說。

    高拱聞言,臉上頓時現出失望的神情,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良久無語。

    “就連邵大俠,也不知珊娘何在!”房堯第聲音低沉,不知是焦灼還是愧疚,聲調有些哽咽。

    高拱吃力地欠了欠身,伸手端起茶盞,又放下,問:“崇樓都到了哪裏?”說著,從書案上拿起珊瑚串珠,在手裏輕輕摩挲著。

    “學生第一站就直奔丹陽。”房堯第說,“那邵大俠閉門謝客,已判若兩人矣!好不容易方見上了,可他竟然也不知珊娘的下落。”

    高拱在房堯第麵前,從未提及過珊娘;此番房堯第到江南,也是以查訪風土民情的名義去的,並未把尋找珊娘一事說出口,高拱心裏雖著急,也不便多問,隻是靜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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