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乘轎人遲遲沒有出來(2/3)

    張居正不甘心:“把殷正甫挪到刑部,讓潘水簾做禮部尚書,如何?”

    “殷正甫已然是禮部尚書,又在裕邸做過講官,挪到刑部,他怎麽想?”高拱又搖頭道,“況且殷正甫也是翰林出身,文辭尚說得過去,掌刑部,力有不逮。”

    “我原想,讓正甫做台長,必能聽招呼。”張居正隻得闔盤托出自己的想法,“空缺的禮部尚書,起用潘水簾。”為爭取高拱同意,又補充道,“能力差的人,你給他高位,他必死心塌地。”

    “殷正甫做禮部尚書也勉為其難,做台長更不合適。至於潘水簾,有機會再說吧。”高拱道,“刑部,就讓劉自強來做。”

    “喔呀,劉自強?”張居正吃驚道,“他雖是玄翁鄉黨,可元年白頭疏之事……”

    劉自強是開封府扶溝縣人,比高拱晚一科中進士,隆慶元年舉朝逐高時,因尚書葛守禮拒絕簽署公本,劉自強竟以白頭疏上奏,成為官場奇聞,傳布朝野。

    高拱苦笑一聲,道:“掌銓政,不能有私心。這劉自強自入仕即在地方做推官,又做過按察使、巡撫,在南北兩京各部院都做過,時下在南京做刑部尚書,內調就是了。”說完側過頭去,重重地喘起氣來。

    張居正有些失望,但卻未有絲毫表露,道:“玄翁用人,正如皇上所說,公正!”他站起身,俯身對高拱說,“玄翁,安心養病,不必掛心國務。”

    “宣大之事,不可掉以輕心。”高拱吃力地側過臉,囑咐說。

    張居正又囑咐高福一通,方出了高府。他剛走不到一刻鍾,禮部尚書殷世儋的拜帖又遞進來了,高福隻得去通稟。高拱煩躁地說:“告示不是貼在外麵嗎?還遞拜帖!”

    “殷大老爺,我家老爺喝了湯藥,不巧剛睡著了。”高福出來應酬說,“殷大老爺恁看……?”說著,故意在告示上拍了拍,怕被風刮掉似的。

    殷世儋知道是被婉拒,隻得怏怏而去。他邊緩慢地邁步,邊低頭沉思,口中喃喃:“嘶——喔呀,這不是好兆頭,說明他心裏,根本就未慮及我的事!”言畢,眉頭緊皺,轉圈搓手,一副焦急萬端的樣子。良久,跺腳道,“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當晚,一頂腰轎過玉河橋,自十王府西夾道中段向西拐去,在一所宅子前停下。可是,轎子已然落地良久,乘轎人卻遲遲沒有出來。

    快進臘月了,天寒地凍,殷世儋坐在腰轎裏,凍得瑟瑟發抖,幾次掀開轎簾要下轎,都又縮了回去。雖然從在高宅吃了閉門羹,他就決計要來拜訪太監馮保,可真到了馮保宅前,他卻躊躇起來。且不說外臣私通太監乃違製幹紀,即使是有了這個名聲,就足以使人抬不起頭來。他的內心在激烈掙紮著。

    殷世儋與李春芳、張居正同為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同入翰林院,也和張居正一起,做過裕王的講官。張居正入閣整整四年了,他卻剛做了幾個月的禮部尚書。隆慶元年郭樸、高拱下野後,殷世儋就以為有了機會,等了近一年,等到徐階下野,卻是趙貞吉被皇上欽點入閣,而他依然沒份兒。待陳以勤下野,他已是亟不可待,如今趙貞吉也致仕而去,殷世儋認定,無論如何,也該輪到他了。本想以探病為名到高拱那裏摸摸底,不意卻被拒之門外。這讓他感到沮喪。倘若高拱有意延攬他入閣,當不會拒而不見吧?他不想再失去機會,那就不能再被動等待。既然高拱那裏已然走不通,惟一的路徑就是內廷。當年在裕邸時,已與馮保相識,殷世儋就想到馮保這裏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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