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乘轎人遲遲沒有出來(1/3)

    高拱躺在病榻上,嘴唇幹裂,長滿了燎泡。兩天來,吃不下食物,連水也不願喝。夫人張氏急得坐立不安,暗自垂淚。張居正聞訊,忙傳太醫診治,隻說是勞累過度,急火攻心,並無大礙。開了幾劑湯藥,囑咐臥床靜養。不待高拱吩咐,夫人張氏命高福大門緊閉,在首門上張貼了一張告示:“遵醫囑:病人需靜養,恕不見客。”

    可是,張居正來謁,張氏隻得放行。

    “叔大,宣大那裏怎麽樣了?”聽到張居正的聲音,高拱吃力地抬起頭,問。

    “玄翁放心吧!”張居正走上前去,整理了一下枕頭,托著高拱的後背,讓他慢慢躺好,“朝廷允準遣還把漢那吉的詔旨已頒,這時恐怕把漢那吉已與老酋相擁而泣嘞!”

    “你多費些心。”高拱囑咐道。

    “玄翁不必掛心!”張居正道,轉頭問高福,“用過藥了嗎?”見高福點頭,又囑咐,“務必按時用藥。”起身在臥室查看一番,對高福說,“這屋裏不夠暖和,加點碳,燒暖些。”又指了指地麵,“不妨勤灑些水,太幹燥了不好。”待高福出去了,張居正從袖中掏出一份文牘,舉在高拱麵前,道,“玄翁看,這是皇上在玄翁請辭疏上的禦批。”

    高拱睜開眼,隻見皇上親筆禦批寫著:“卿輔政忠勤,掌銓公正,朕所眷倚,豈可引嫌求退?宜安心供職,不允所辭。”閱畢,他長長出了口氣,道,“有皇上這幾句話,就夠了。”

    “還有呢!”張居正麵露喜色,又拿出一份文牘,“皇上在趙內江奏疏上的禦批。”他又舉在高拱眼前,高拱看了一眼,上寫著:“準致仕,賜馳驛。”張居正收好,道,“他想與玄翁在皇上麵前比高低,真是自討無趣!”

    高拱良久沒有出聲,突然睜開眼睛,道:“叔大,都察院讓葛守禮去做,你看如何?”

    “葛守禮倒是合適,”張居正邊思考邊說,“隻是,此公速來特立獨行,不是個聽招呼的人。”

    高拱肅然道:“要得天下治,隻在用人。用人隻在用三人:一個首相,一個塚宰,一個台長。台長,不能讓看權勢者眼色行事的人來做。”

    張居正暗自撇嘴,卻也不再爭辯,而是問:“葛守禮所遺刑部尚書缺,玄翁有人選嗎?”

    高拱聽出來了,張居正定然要薦人,便道:“叔大有人選?”

    夫人張氏從外麵進來,嗔怪道:“叔大,你哥這病是累著了。你說幾句就行了,讓你哥好好歇歇。”

    “嗬嗬,嫂夫人放心!”張居正拱手笑道,“有幾件事,玄翁一直牽掛,我念叨給他,他就放心了,自可安心養病。”

    張氏搖頭歎息而去,張居正起身送到門口,回身又坐在高拱病榻邊上,道:“潘水簾,如何?他可是玄翁的同年,還是榜眼!”

    潘水簾名潘晟,嘉靖二十年榜眼。當年高拱就是接替他做的國子監祭酒。潘晟在禮部尚書任上受彈劾而閑住多年。他做過為宦官開辦的“內書堂”的教習,是司禮監提督東廠太監馮保的老師。前些天張居正通過遊七和徐爵,托馮保在李貴妃麵前提議考察科道,馮保則請張居正在高拱麵前進言,起用潘晟。此番探病,張居正就是為此事而來。高拱對自己的同年潘晟自然熟悉,他搖頭道:“潘水簾善文辭,不諳律令,做大司寇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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