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七十八章 張居正突然冒出一個的閃念(1/2)

    張居正走進徐階的朝房,心裏頗是忐忑。

    自從一個月前被徐階責備,張居正行事謹慎了許多。秋防策完全按兵部所提,襲故套而已。這件事本不是徐階所關注的,他連看也沒看,就以內閣公本上奏。皇上倒是也未再說什麽,此事算是應付過去了。但對盡快驅逐郭樸,徐階卻念茲在茲。近來,張居正和曾省吾一直在暗中運作,可事情並不順利。郭樸乃為人長者,性情敦厚,資曆直比徐階,又素以清正名於朝,如之奈何?曾省吾私下與幾個禦史商榷,劾郭樸本已與高拱結黨,元翁寬厚,一再優容;可他不惟不承情,還屢屢攻訐言官結黨。張居正以為不妥。趕走郭樸,不惟不能關涉高拱,還要刻意回避,不然,勢必給外界對不順服者趕盡殺絕的觀感,豈不落下不能容人,無相臣體的惡名?可是,不以與高拱結黨做文章,又能拿什麽論劾郭樸呢?舉凡能拿來論劾的,諸如貪墨、幹請、結黨、大不敬、瀆職不法、橫行鄉裏,一件也未找到。實在計無所出,而此事又不容再拖,曾省吾隻好授意禦史陳瓚論劾郭樸“負氣使才,無相臣體!”內閣隻能票擬“樸先朝舊臣,雅稱慎靜”,慰留郭樸。

    科道論劾郭樸,固然讓徐階知道張居正已然在行動,對他的態度又恢複到了從前狀態;可張居正很清楚,徐階不是為了出氣,也不是羞辱對手就肯罷休的,他要的是結果——驅逐郭樸。況且,似這般大而化之扣帽子類論劾,輿論究竟以誰為非,還是未知數。故陳瓚上彈章的同時,張居正就敦促曾省吾再想辦法,出新招。盡管破費了一番心思,終於有了眉目,張居正決定,試探一下徐階的意思,再作計較。

    “師相,學生訪得,近日有科道欲論安陽。”張居正裝作頗不經意地說。他不能把事情說破,隻能佯裝徐階對彈劾郭樸之舉一無所知,不然徐階會認為他不會辦事。

    徐階不語,良久,才端起茶盞,吹了吹熱氣,漫不經心地問:“科道論劾大臣,司空見慣。”似乎他對此毫不關心,但他舉著的茶盞一直未放下,看著張居正,顯然是等著他說出下文。

    “據聞,乃是一樁舊事。”張居正說。

    “舊事?”徐階用力放下茶盞,不悅地說,“這些個科道,拿陳年舊事來論劾大臣,真是閑的慌!”

    張居正一笑,道:“據聞,有禦史訪得,安陽多年前丁父憂,守製未滿,皇上奪情召回,他雖辭謝再三,可還是提前起複了。”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難道抗旨不遵才好?”徐階道,語調中充滿失望。

    張居正不急不躁地說:“據聞,禦史訪得,安陽老母在堂,衰病交加,他卻一味戀棧,不思歸養。”見徐階搖頭,張居正很是鄭重地說,“學生訪得,該禦史欲論劾安陽往居父喪,奪情赴召,為士論所鄙;人言其有老母病耄且死,不思歸終養,傷薄風化。”

    徐階歎口氣說:“本朝以孝治國,最重孝道;孝道一失,則大節虧矣!科道以此論安陽,安陽何顏再立朝廷?”語調中似乎滿是惋惜之情,旋即提高聲調說,“科道論劾大臣,那是他們的權責,內閣要做的,擬旨慰留便是了。”

    張居正明白,徐階這是認可了。迎著大權在握的老師欣賞的目光,他鬆了口氣。他同樣也知道,該轉移話題了。正好他對秋防始終不放心,何不借機進言,便道:“師相,學生近思北虜之患甚熾,秋防之事宜格外用心。學生思之,設險有常道,所貴因乎形勢;用兵無定術,所貴酌乎時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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