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十七章 興高采烈的張居正潑冷水(1/3)

    張居正神采飛揚,笑嘻嘻要酒喝。高拱嗔怪地一笑,向門外叫了聲:“高福——”高福應聲而來,高拱剛要開口吩咐,張居正伸手阻攔,“不,不,今日吃我帶的酒,遊七這就該送到了。”

    “叔大怎知我喚高福是命他拿酒的?”高拱故意問。

    “路人皆知,中玄兄是居正師友,兄台的心思,弟若不知,怎配做兄台口中的金石之交?”張居正笑著說,“適才從元翁的直廬一出來,弟就命遊七回家取酒,必與兄台痛飲!”說著,上前拉住高拱的袍袖就往餐廳走。

    “中玄兄,”邊走,張居正邊說,“我觀兄台庭院蕭索,何不再納新嫂以振門庭?”

    高拱心裏“咯噔”一下,暗忖:“難道張叔大已知珊娘一事?”

    “快快再娶房嫂夫人吧!”張居正說,“所謂雙喜臨門,我兄亦當有此福分!”

    “雙喜臨門?”高拱似被張居正的話帶進雲裏霧裏般,摸不著頭腦,更感到納悶。張居正一向沉毅穩重,喜怒不形於色;今日卻有些異樣,興奮而多語,其中必有緣故。剛想開口問,高福、遊七兩個人從馬背上的駝袋裏把酒取出,一人抱著一壇氣喘籲籲進來了。

    張居正指著高福抱的酒壇:“這是山東秋露白,色純味烈,屬高梁燒酒。這酒倒是不錯,就是太烈太辣。不過呢,此壇酒中加了蓮花露釀成,清芬特甚,是秋露白中的精品。”又指著另一壇說,“此為金華酒,色如金,味甘而性醇。據聞,飲金華酒乃近時京師嘉尚,有人甚至說李太白所謂‘蘭陵美酒鬱金香’者即指此酒。”他拍了拍藍花瓷壇子,“怎麽樣,中玄兄,就喝秋露白吧,金華酒太甜膩了。文壇盟主王世貞和弟說過,金華酒吃十杯後,即舌底津流,旖旎不可耐。”

    高拱笑道:“我老家開封府地界,以中牟所釀梨花春為酒中魁首,當地士紳皆雲此乃汴中之秋露白,足見秋露白在中原紳民心目中是頂級的好酒,那就嚐嚐真正的秋露白吧!”

    說話間,兩人進了設於西耳房的餐廳。餐桌是張八仙桌,圍放著四把圈椅。高拱麵南而坐,張居正在他對麵落坐。菜端上來了,酒也倒好了,兩人碰了一盅,一飲而盡。張居正又舉盅:“弟敬兄台一盅!”

    “慢!”高拱攔住他,“酒,過會兒再喝,還是先辦正事。”說著,從袖中掏出一疊文稿,“叔大一觀。”

    張居正接過文稿,《挽頹習以裨聖治疏》映入眼簾,他抬眼以欽佩的目光看了看高拱,“中玄兄,這……”

    高拱欠起身,“忽”地從張居正手裏奪過疏稿,道:“也罷,先給你說說由來,再看不遲。”

    “喔?還有大背景?”張居正笑著說。

    “差點搬家,”高拱指著自己的腦袋道,“這事,叔大知道的。”

    “喔呀!提起此事,心有餘悸,心有餘悸啊!”張居正拍拍胸口說,“多虧元翁多智,不然……”他搖搖頭,重重吐了口氣。

    去冬,因高拱所出試題觸忌,皇上震怒,強令錦衣衛都督朱希孝即去逮治。

    朱希孝求助的眼神,讓徐階鼓足了勇氣,戰戰兢兢道:“皇上,待臣說完,再逮不遲。”

    “說吧。”皇上終於鬆口。

    “皇上,臣名階,字子升,”徐階故意露出一絲笑容,“這個名字正是出自《論語•學而篇》。”說著,他晃了晃腦袋,閉目吟誦,“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吟畢,解釋道,“皇上,這是說孔夫子偉哉,後世讀書人當以之為楷模,以德服人,方可理政安民,豈有詛咒皇上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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