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十一章 裕王處境不妙(1/2)

    “王使何在?”高拱匆匆從紫陽道觀返城,一進家,剛邁過垂花門,就急不可待地大聲問。

    適才在紫陽道觀,高福附耳稟報高拱:裕王府有使者到宅傳裕王令旨,說有事請高先生參詳。

    一聽是裕王的事,高拱腦海裏頓時一切都清空了,猜想著殿下會有什麽事,他該如何拿主意,甚至顧不得與邵方、珊娘話別,僅拱了拱手,就匆匆往家裏趕。

    “小奴在!”一名太監從茶室應聲道,帶著幾分諂媚,說話間走到了高拱跟前。

    此人約莫四十二三歲,身材微胖,白耳黑齒,雙目如電,帶著一臉福相,狡黠中又有幾分儒雅。他頭戴以竹絲作胎、蒙著真青縐紗的剛叉帽,身穿紅貼裏,上綴麒麟補,腰間掛著牌穗,牌穗用象牙做管,青綠線結成寶蓋三層,下垂長八寸許的紅線,內懸牙牌,上有提係青絛。他小步走到高拱跟前,抖了抖衣袍,躬身給高拱行禮。

    高拱一看,是裕王府的管事太監馮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嘻嘻,高先生,”馮保忙解釋,“李老公公染了風寒,小奴替李家前來。”

    裕邸總管太監叫李芳,以往都是他充當裕王使者。聽了馮保的解釋,高拱顧不得多想,急切地問:“殿下沒有生病吧?”

    “沒有沒有,殿下好著呢!”馮保喜笑顏開,“殿下讓小奴給高先生問安呢!”

    “你回去知會李芳,讓他莫要當直,病好三天後再說。”高拱囑咐說,“切莫傳染給裕王殿下。”

    馮保點頭稱是,心裏不免嘀咕:“都說這高胡子不怒而威,隻要一提到裕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這樣想著,馮保躬身跟在高拱身後,奉承道:“小奴聽坊間傳聞,一說高先生‘直房接受公謁,門巷間可羅雀’;再說高先生‘家如寒士’,今日一見,傳言不虛啊!”

    高拱隻顧往花廳走,並不接言。他做翰林院編修時,被選為裕王講官,在裕邸九年,知道馮保其人。此人在給太監專辦的“內書堂”讀過書,粗通文墨,尤善書法,曾在皇上身邊貼身侍候多年,皇上竟以“大寫字”呼之。後來偶有小過,被貶到裕邸效力。這馮保為人精明,處事圓滑,在裕邸宦官中頗有人緣,說他篤好琴書、雅歌投壺,大有儒者之風。可在高拱看來,馮保目光遊移、甚是狡黠,絕不像善類。刻下聽他說什麽“坊間傳聞”,一個王府太監,倘若安分守己,哪來的“坊間傳聞”?顯然對外多有交通,而這是做宦官者所當禁的。高拱本想斥責他兩句,念及他是裕王使者,忍了,隻冷冷道:“別誤了裕王殿下的正事。”

    馮保知道高拱在裕王心目中的位置,而裕王,眼下已是皇上唯一存活的兒子。去年冬天,馮保收了兵科給事中歐陽一敬十兩銀子,傳話給隨堂太監張鯨,讓他在皇上麵前提及會試考題,不意竟激起皇上雷霆之怒,高拱為此差一點掉了腦袋。馮保不知道此事是如何化解的,也不敢打聽,心裏一直惴惴不安。他事先並不知個中底細,聞聽後嚇出一身冷汗,後悔不該貪財。他生恐高拱事後暗中追查,自己難脫幹係,是以一直找機會設法接近高拱,探探底係,並向他示好。今日他好不容易從李芳那裏討得這次差事,因此小心翼翼,討好賣乖,不敢稍有差池。

    進得花廳,落了坐,馮保環視花廳,神神秘秘地低聲道:“高先生,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高拱隻得起身,領馮保進了書房,伸手示意馮保在靠牆擺放的一把椅子上落坐,自己則轉身到書案後麵的座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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