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2第1422章不恨(3/3)

    “……”

    “已經十三年了。”

    “……”

    “陛下怕是沒有想過，我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

    他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了一絲遮掩不住的傷痛來，急忙道：“輕盈！”

    我反而笑了，笑得很淡然，也很從容：“我跟陛下這些，不是要再一遍，我受過多少罪，吃過多少苦，也不是要讓自己再在心裏去重新經曆一次那些過去。我隻是想要告訴陛下——”

    “……”

    “我心已荒，我心已老。”

    “……”

    “我現在，沒有去愛別人的熱情，也沒有想要和任何人荒地老的渴望。”

    “……”

    “陛下——我明白陛下身為九五至尊，紆尊降貴跟我那些話，任何人都應該感激涕零。我也不是——不是完全沒有感動。”

    “……”

    “但感動，不是感情。”

    “……”

    “陛下，我了這麽多，但這一次請陛下相信，十句話裏，每一句都是真話。若陛下要降罪，我也引頸待戮。”

    他看著我，目光中多少有些無奈，臉上甚至不由的就浮出了苦笑：“你明明知道，朕不會殺你。”

    “……”

    “朕過，你對朕來，就隻有一個。”

    “……”

    我低下頭：“謝陛下。”

    “那，你告訴朕，你還記恨朕嗎？”

    “……我與陛下相識十三年了，恨與不恨，陛下心中應有公斷。”

    “可是，朕從來不能以聖意揣測你，”他看著我的眼睛：“朕沒有一次，猜對過。”

    看著這樣的他，我不知為什麽，也覺得有些好笑。

    隻淡淡道：“不恨。”

    他顯得很高興的，眼角笑彎了，又朝我這邊挪了一點：“那朕是不是可以再一次追逑——”

    雖然了“不記恨”，但我也不想給他任何“有機會”的錯覺，便接著道：“現在的我，願意以顏家的綿薄之力，輔佐陛下。”

    “……”

    “若陛下心中所期望的盛世，與我所期望的相同，那麽我與陛下，所求相同。”

    他的話停在了唇邊。

    大概，我的這句話是他最想聽到的，卻不是這一刻最想聽到的，一時間，懊喪和興奮，失落和喜悅交織著在他的眼中浮現，竟也顯出了幾分狼狽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苦笑了一聲。

    他：“輕盈啊輕盈，你可知朕這些話，一生再難出口。”

    “……”

    “你也最知道，朕這一生，所謂何求。”

    “……”

    “你，最會拿捏朕了。”

    我望著他，道：“那這一次，我開口所求，陛下會恩準嗎？”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那目光像是在——你也會有事要求朕？

    然後他道：“你，求什麽？”

    我道：“剛剛陛下——這一次，你放手了。”

    “嗯。”

    “那麽，陛下還肯不肯再放一次呢？”

    “放你，去哪兒？”

    “回西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