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9第799章你可不可以，放棄揚州？(3/4)

    到這裏，我淡淡的一笑：“既然不能後悔，那麽我當然不想當寡婦。”

    他的目光忽閃，似要笑出，卻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一般，隻這麽看著我。

    “可是——”我看著他微笑的眼睛，認真的道：“如果你有揚州在手，就注定跟皇帝還有一仗要打。”

    更有可能的是，不止一仗。

    當初剛剛聽江南六省叛亂，而揚州府的態度曖昧不明時，我們就已經看穿了這個布局，他之所以沒有讓揚州公開脫離朝廷的統治，就是讓揚州像一根打進朝身體裏的釘子，進可依仗揚州攻中原，退可憑借長江守南方。

    揚州，就是為了進攻存在的。

    聽著我的話，他一直沉默著，直到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望著我，目光灼灼：“青嬰，你的這個——希望，是為了誰？”

    為了誰？

    看到他眼中閃爍的不安的光，我立刻就明白了。

    他雖然一直以來，都是那麽的雲淡風輕，但人的心，又怎麽可能真的那麽雲淡風輕，怎麽可能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即使如他，也會有擔憂，也會有不安，更何況我在今，得到了揚州的消息，就突然提出要跟他渡江，他怎麽可能會沒有想法？

    我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擔心，我這個希望，是為了某一個人？”

    “……”

    “因為他到揚州了，所以我要你放棄揚州；因為他來了，所以我要跟你渡江。”

    “……”他沉默著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青嬰，我知道我不應該問，因為——你的心還不在我身上。但，正因為如此，我沒辦法不在乎。”

    沒辦法不在乎。

    聽到這幾個字，明明隻是很輕的口氣，卻讓我莫名一顫。

    恍惚間，我想起南宮離珠曾經過的話，她，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裴元修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的喜怒哀樂從來都像是隔著一層紗在眼前，永遠看不清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隻是當他們新婚之夜，當她聽到酩酊大醉的裴元修口中喊出我的名字，著想要給我幸福的時候，她才恍然感覺，原來這個人是如此的真實。

    那一刻，她的感覺，似乎我也能在此時，感同身受。

    他，他沒辦法不在乎。

    就算，他可以平靜的我不愛他，就算他可以在生死關頭仍然坦然的希望我給他一個機會，讓那顆種子有機會成長，但其實，他並不如他表麵上那樣的淡然以對。他也會有迫切的期望，他也會有擔憂，會有放不下的東西。

    他沒辦法不去在乎，我現在對他提出的希望，到底是為了誰。

    我反倒笑了。

    看著我淡淡的笑容，他有些怔忪，似是無措，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離開江南的時候，跟你過的那句話？”

    “……十步之內若隻有你，要我再行十步？”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戰火一起，百姓流離，屍橫遍野，蒼生何其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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