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船，河神(2/2)

    提前割掉未成熟的莊稼，還不跟殺了他們一樣。民以食為這句話，可不是著玩兒的。為了能吃飽肚子，懦弱的百姓也有可能變成狂猛的老虎。看看曆史上的農民起義，哪一次不與肚皮的饑飽有關。

    而且，曆史上，黃河決堤後，許多百姓得到消息卻因舍不得賴以生存的土地和莊稼，仍守在家中。他們尚懷一絲僥幸，希望黃水不要流過自己的村莊，或者指望寨牆能擋住洪水。但隨著水勢越來越大，土牆經水一泡很快出現斷裂，接著轟然倒塌。這時，再想逃跑，洪水太大，別糧食，連活下來的希望也很渺茫了。

    楊風擰眉沉思，始終想不到什麽好辦法。他抬頭看著用力撐蒿的鄭老成，看他熟練而輕鬆地將船行得又快又穩，不禁出聲讚道：“不愧是船老大，確實有兩下子。”

    嘿嘿，鄭老成笑了兩聲，道：“吃這碗飯的，沒兩下子可不行。”

    “今年這河水不大呀！”楊風隨口問道：“這一路上，都不用槳嗎？”

    鄭老成笑嗬嗬地回答道：“這渦河八個河汊，十六道彎，三個錘子灘，放在往年，那都得用槳。長官得對，今年河水不大，現在又是枯水期，隻用篙就差不多了。”

    “船老大，往年這渦河水最大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是否衝垮過堤壩，淹沒過田地？”楊風關心地問道。

    鄭老成沉思了一下，點頭道：“有的，有的，民國十九年暴雨連下，那大水就漫過堤壩，淹了好大一片地，還淹死了很多人呢！”

    楊風點了點頭，心情愈沉重。鄭老成所的淹死很多人，與即將生的花園口決堤事件根本算不了什麽，根本沒有可比性。

    “少爺，看樣子，今年是不會水的。”虎子在旁邊寬慰道：“要是少爺還擔心，不如咱去請白馬灘的張神仙，設壇祭神。”

    “張神仙，很厲害嗎？”楊風隨口問道。

    “長官有所不知，張神仙可是河神的凡軀本身，作起法來，河神一上身，那可是了不得。”鄭老成鄭重地道：“隻是要請張神仙出馬，花費不是數，祭河神時可能還需要童男童女或是年方二八的黃花閨女。”

    “哦，還有這樣的道，給河神娶媳婦嗎？”楊風皺了皺眉，學課本上就有西門豹治鄴的文章，怎麽到了這個年代，還會有如此愚昧的事情。騙錢騙吃都可原諒，借著封建迷信害人性命，卻是罪不可恕。

    但他腦海裏不光是恨這些個圖財害命的神棍，而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原本還是模糊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嘿嘿，河神常年在水裏呆著，也是覺得悶得慌唄！”虎子沒心沒肺地笑道。

    楊風白了他一眼，嘲笑道：“我看你才是悶得慌，放心，我記著你的事呢，看中了哪家姑娘，你就娶，花多少錢，少爺我包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