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打算怎麽解決(2/3)

    “我的理由很充分。在研製1立米挖掘機之前，也有人提出過像你現在這樣的疑問，認為以中國自己的力量，不可能研製出這樣規格的挖掘機。然後，我們的工人師傅隻用了年不到的時間，就造出了樣機，這難道不是對這種置疑的一個最好的回擊嗎？”

    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老頭的臉上恢複了一些光彩，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個回擊非常有力，足以讓馮嘯辰羞得掩麵而走。

    馮嘯辰對老頭的回答並不覺得意外，他淡淡一笑，道：“1立米挖掘機樣機是如何造出來的，您應當比我更清楚吧？回轉電機的質量不過關，在實驗中線圈被擊穿，不得不讓原廠重新繞一個線圈送過來更換。環軌、回轉輥子鑄造工藝不過關，鑄造時候廢品率高達8%。液壓減器在國內找不到供貨商，國外又拒絕提供，最後使用的是進口15立米挖掘機的備件……”

    “夠了！”老頭怒道。馮嘯辰的這些，他豈能不知，當初為了這些缺陷，他也曾和技術員、工人一起受過煎熬，聽馮嘯辰帶著數落的口吻這樣，他忍不住便開口訓斥了起來：

    “這些不都是展過程中的困難嗎？你難道生下來就會這樣誇誇其談，而不是你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教大的？西方達國家在技術展初期，同樣有過這樣的階段，不經曆這種階段，怎麽會有今的成熟技術？”

    麵對老頭的憤怒，馮嘯辰毫不氣餒，用同樣氣衝衝的證據繼續嗆道：

    “問題是，咱們解決了這些技術問題沒有？上1立米挖掘機的時候，我們抱著的就是這樣一種觀念，認為隻要主機造出來了，配套問題就會慢慢解決。而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解決配套問題，甚至沒有一個解決配套問題的可行計劃。在這種時候又急於推出5立米挖掘機，最終隻能是把這種將就湊和的方式在新型號上再重演一遍。”

    老頭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們就該停在這裏，等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再去追趕世界先進潮流？到那時候，別人都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咱們還能追得上嗎？”

    馮嘯辰反問道：“老同誌，我想問問您，你覺得我們國家工業水平與西方的差距，是體現在1立米與5立米挖掘機的差距上，還是體現在大梁鑄件合格率是%還是1%的差距上？”

    “這……”老頭一下子語塞了，他本能地想點什麽來反駁馮嘯辰，卻分明覺得，馮嘯辰的話是如此犀利，一下子就刺破了一層窗戶紙，讓他看到了一束新鮮的亮光。他隱隱覺得，這似乎就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的一個答案，在這一瞬間，由這樣一個年輕得可怕的孩子出來了。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等。”老頭的語氣變得低沉下來，“中央給我們下達了新的任務，幾個大露礦的產量必須在五年內翻兩番，否則無法達到國民經濟展的要求，會拖全國經濟增長的腿。如果照你的，先練好內功，再向前展，我們等不起。我親自去鑄件廠做過調研，他們告訴我，要改進高錳鋼鑄造工藝，把廢品率從8%降到%以下，他們至少需要年的時間，這還是在國家能夠充分保證技改資金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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