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鈿

第18節(1/3)

    一事中可把合懿罵慘了,合懿對他提不起來多大好感,當下努了努鼻子,一扭腰,嫋嫋往門口出去了。

    端王府邸建得早,當初太上皇和太後在他的府邸上讓人花了大心思,就連合懿後來的公主府也比不上,帝都裏私下都稱他是“庶皇子”,榮寵可見一斑。

    府門前已遣了管事的婢女在等,見合懿下車,直迎著往後園走,跨過垂花門沒走出多遠,隱約能聽見後頭熱鬧的嬉笑聲,合懿側頭問:“兮柔今兒在府中宴客麽?”

    婢女在旁邊恭了恭腰,“並未宴客,隻今日一早在城門口送別王爺之後回程的路上碰上了兩位夫人,一路相談甚歡,便請進府中一道品茶賞花了。”

    合懿噢了聲,又問:“你們王爺去哪裏了?”

    婢女道:“王爺是奉旨前往滄州公幹,具體事務奴婢不知,請公主恕罪。”

    能人事忙,合懿想起來琰錚自十五歲入軍之後就常年東奔西跑,一年到頭真正在帝都的日子不超過兩個月,他自小性子要強,不願意讓別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說他是靠死去父親的蔭封、太後的垂憐才得來的榮寵,故而做任何事都竭盡全力不辭勞苦,如今手握大贏四分之一的兵權,全是他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委實值得人敬佩。

    下午的日頭溫和,合懿進去便見幾位姿容秀美的年輕夫人圍坐在花圃間,人與花交相輝映,顰笑傾顧之餘便是道不出的風情畫卷。

    如今這種時候原是不該有如此繁花盛開的景致的,但富貴人家府中都有花房,花匠靜心培育後再移植到土壤裏供人觀賞,是傷人力物力,可不就全圖個貴人們開心麽。

    合懿打眼瞧了一眼,在座倒都是多少有過一麵之緣的,見著她來忙都起身先見了禮,兮柔招呼她落座,又奉上一盞飄香的雪中珍,隔著氤氳的霧氣閑話家常,女人湊一起談著談著談起來自家男人,合懿沒什麽好說封鞅的,便想起來問兮柔,“琰錚去滄州幹什麽了?”

    兮柔提起來有些幽怨道:“還不是為了那一幫子剿不平的匪患,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韭菜變的,割一茬長一茬,怎麽都消不完,真教人頭疼。”

    旁邊的李夫人也附和,“可不是麽?聽說是舊國餘孽,大贏朝都建國十幾年了,到處國泰民安,也就這些人還天天四處作亂,也不想想老百姓從最初叫他們複國軍到現在都叫他們土匪,明擺著早不占民心了,也不知道這些人還折騰些什麽!”

    “愚忠罷了!”張夫人輕飄飄定下一句,又看兮柔眉間愁緒,道:“不過這些人如今都不成氣候了,朝中能人那麽多,王爺又何必非親自帶兵前去,留下王妃在府中日夜擔憂,委實是個粗心思!”

    兮柔隻歎氣並不答話,她說不出來是因前端王那時就是為天下大業戰死沙場,使得琰錚從一出生便沒了爹,在他眼裏,那不止是一群剿不完的土匪,更是父親的遺誌,所以必須由他親自完成。

    話頭攢到這兒有些過於沉重,合懿擺出副笑臉打了個岔子,“男兒誌在天下,整天沉溺閨房的話倒教人看輕了,兮柔別想太多,琰錚是主將,如今早用不著提刀胯馬親自拚殺了,你且安心等他回來就是。”

    她是長公主身份貴重,既發了話其他幾人自然連聲附和,兮柔點點頭,又細細打量她,“小姨如今褪了病容,瞧著精神頭好多了,這些日子可還好吧?”

    說到她頭上左右繞不過和離那檔子事,合懿也不想遮掩什麽了,低頭笑了笑,“能有什麽不好的,日子還不都是一樣的過麽,人呐,還是看開點好,之前是一頭鑽到牛角裏出不來了,光盯著眼前針眼大的憂愁不放,還以為天都塌了,可實際上退出來看,一抬腳也就跨過去了,純屬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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