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九思

上冊 楔子 你回眸,暖風吹(3/5)

    兩兄弟情深意長地對視了半天,剛才的翩翩佳公子瞬間奓毛,“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叫我小白!”

    “呃……”陳簇愣了愣,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天都快黑透了,兩兄弟才分別。陳慕白踏著滿地的雨水依舊走得不慌不忙,嘴角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回來?那我當初又何必進陳家的門?不回來我又怎麽對得起我自己?

    幾年後。

    陳慕白從國外回來幾個月了,一直沒露麵。

    接到老宅電話的時候,陳慕白正縱橫在萬花叢中,看唐恪醉臥在美人膝上。

    陳慕白也不忌諱,隨手就接了起來。有個身姿妖嬈的美女遞了杯酒給他,陳慕白接過來的時候,美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極嫵媚地摸了下他的手,他的臉色立刻變了一變。唐恪本以為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在看到陳慕白被美女碰過就僵硬著的手後,便摟著身旁美女的水蛇腰趴在美女頸間“哧哧”地笑了起來。

    陳慕白一邊照舊不慌不忙地硌硬他爹,一邊瞪了唐恪一眼。最後電話那頭伴隨著中氣十足的吼聲掛了電話,“再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陳慕白掛了電話,抽了張濕巾麵無表情、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剛才被碰過的手,然後扔到一邊,站起身走了出去。

    美女的臉色立刻像調色盤般變幻起來,唐恪也跟了出去,出去前還頗有憐香惜玉之心地安慰道:“他不是針對你,他有病!”

    他不安慰還好,經他一安慰美女的臉色更難看了。

    唐恪已經走了出去,反應過來又從門外探身回來,撓著頭解釋:“不是那種病,是潔癖!”

    幾分鍾以後,兩個男人站在走廊盡頭說話。

    “最近動作太大,你們家老爺子要召見你?”

    唐恪有個外號叫“玉麵狐狸”,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除了麵如冠玉之外還鬼精鬼精的,猜得分毫不差。

    陳慕白點點頭。

    “估計是布好網等著你呢,這關怕是不好過。”

    陳慕白一臉不在乎,“真是那麽容易,還有什麽意思?還有什麽資格和我陳慕白鬥?”

    唐恪滿臉佩服地總結道:“你簡直就是個變態!”

    兩人皆是身形高挑、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子,能出現在這私人會所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兩個人往那裏一站,偶爾有人經過,不免多看上兩眼。

    陳慕白被看煩了,便掐了煙轉身走了。

    唐恪在他身後喊:“這就走了?裏麵那些尤物真的不挑一個?趙某人可是特意給你準備向你賠罪的!”

    陳慕白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便宜你了!”

    陳慕白剛進門,陳靜康就替他接過衣服,邊說邊抬頭看著樓上書房的方向,“陸主任等您一晚上了,看樣子挺著急的。”

    陳慕白聽是聽見了,但是不接收信息,上了樓洗完澡換了衣服,又優哉遊哉地喝了茶才往書房晃悠,去見那個據說心急如焚等了一晚上卻不敢催一句的人。

    陳慕白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來,陸正誠也不敢再提趙某人的名字,直接略過那個名字問:“怎麽處置?”

    陳慕白靠進沙發裏慢條斯理地抬手做了個動作,陸正誠立刻激起一身冷汗,都說慕少心狠手辣,當真是沒有辱沒他的惡名,頓了頓還是開了口:“他畢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做得這麽絕,下麵的人難免會心寒,以後……”

    陳慕白一臉莫名,“我在乎嗎?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誰若是覺得心寒可以直接走人,我陳慕白絕不挽留。隻是他們要想清楚了,自己要的到底是虛無縹緲的保護傘,還是最現實的利益,我可從來沒虧待過他們。”

    陸正誠忙不迭地點頭,“您說的是,是我唐突了。”

    陳慕白換了個姿勢,“您是老人了,有些道理用不著我教您。每天給他們一顆糖,哪天不給他們,他們就會罵你;你每天給他們一巴掌,哪天不給了,他們就會感激你,這就是慈不掌兵。其實趙興邦要的東西,於我而言並沒什麽,我隻是想讓他們明白,我不是陳銘墨,對付陳銘墨的那一套在我這裏行不通,有些東西我可以給,那是我允許他擁有的。但是,他不能張口來問我要,特別是,威脅我。”

    最後幾個字說得輕緩冰冷,卻讓陸正誠的衣服又濕了一遍。他心裏徹底明白是沒戲了,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才離開。

    翌日清晨,早餐桌上的陳慕白忽然如夢初醒般地問:“哎呀,我是不是忘記回家報到了?”

    小跟班陳靜康苦著一張臉不敢吭聲,最後迫於陳慕白的淫威才極其為難地小聲“嗯”了一下。心裏默默地鄙視他,您爹都催了三次了,您都視而不見。

    陳慕白似乎就等著這個“嗯”字,很快語氣輕快地開口:“今天天氣不錯,那我們就回去看看吧!”

    吃了早飯就準備出門,快到中午了還沒到,陳靜康開著車跟在幾裏地之外就要下車走過去的某人,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他打開窗戶扯著嗓子道:“三爺啊,您走快點吧,午飯都趕不上了。”

    某人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敷衍地應了一聲,踏著滿地的桃花落瓣,迎著暖暖的春風,開開心心地哼著小曲。

    “靜康你背著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往前爬。”

    陳靜康縮著脖子坐回車裏默默流淚。

    陳慕白終於踏著最後通牒的時間點進了家門,一路上又是磨磨蹭蹭的,急得陳靜康冒了一腦門汗。快進正廳的時候陳慕白忽然停住,揚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女孩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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