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母的心思(3/3)

    住的地方在靠近鐵路，當地人在那一塊蓋起了一片兩到三層的樓，多是用來出租的。前後兩排之間的距離不到三米，前麵一排樓裏的人打個哈欠，後麵一排的就會傳染，很是仄狹。巷道裏的水泥路麵，都已經老化或者被壓壞，坑坑窪窪的，到了下雨就更遭罪。

    馮振昌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黑透，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欞和底樓的門，在巷子裏灑下斑駁的光影。分散在省城各個地方討生活的人也都回家了，幾個孩子在巷子裏嬉戲打鬧著。

    他們邊推著車邊一路打著招呼，“回來了，今還燒魚，這麽舍得，肯定賺不少錢吧！”

    “嗬嗬，哪裏啊，你們今呢，板栗賣不少吧！”

    這個點，不遠處的區裏，已經安靜下來，人們已經吃完了晚飯，在散步或者看電視，那些早睡的，差不多準備睡覺了。巷子裏，卻是最熱鬧的時候。主婦們把煤爐搬到門口，正在燒菜，一路過來，酸甜苦辣，聞了個遍。一家的辣椒炒肉，讓馮振昌喉嚨咕咚了一聲，他忙加緊了腳步。算算怕是好多沒沒吃到肉，早上吃的炒冷飯，中午就兩個饅頭，現在聞到這個味道，還真有點饞。

    他們租的一樓，前後兩個房間，加起來不到二十平，等到把三輪車放進去，就塞的滿滿當當的。其實沒有什麽家具，一張折疊桌子，一張方凳，兩把靠背椅子，還有一張雙層的木床，這都是在家具作坊打工的梅義良給他們置辦的。

    把車放好，馮振昌擦了把臉，再淘米煮飯，然後就閑下來。就著桌上剩下的半盤子花生米，倒上一杯在農貿市場打來的散白酒，吃幾顆花生米，抿上一口酒。肚子裏墊了點東西，就把今買的雜誌拿出來，放在在桌上，看了起來。

    梅秋萍還不到閑的時候，她也把煤爐搬到屋外，準備燒菜。豆腐先兩麵煎到微黃，盛起來，臘肉切丁，用家裏的醃辣椒一炒，再把豆腐倒進去，最後拍幾個大蒜，然後起鍋，味道很好，很下飯的。還有茄子，用大火煸炒，然後還是加入醃辣椒，加入鹹菜，鹽都不用再加就可以出鍋。

    炒好了菜，又在爐子上架上一個鋁的蒸鍋，把早上就和好，一直在醒著的麵，揉成幾個饅頭，放進鍋裏，就著餘火蒸著，這個是他們明後的午餐。

    都餓了，所以吃飯都很快，那盤茄子吃完了，豆腐卻還剩下半盤子。梅秋萍洗碗收拾，馮振昌打開一個袋子，倒出一臉盆板栗，一個個的用剪刀在上麵剪一個口，梅秋萍那邊收拾好了，也過來一起做。好在這些都做熟了，很快就做好了差不多二十斤，夫妻倆這才收手。

    等到洗簌完睡覺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周圍都很安靜，隻是屋後不遠處不時有火車通過，客車還好，“況且況且”的來，又“況且況且”的走遠，貨車轟鳴著經過的時候，咚咚咚的很響，而且震動很大，感覺床都有些在動。

    還好這些日子過去，他們都已經適應這些噪音，躺在床上的時候也累了困了，這些對他們影響不大。

    梅秋萍今晚上卻又有些失眠，翻來覆去的。

    她叫了一聲馮振昌，“怎麽了？”馮振昌原來也沒睡著。

    “你，是不是我們兩個做父母的沒什麽本事，外麵欠那麽些債，過年的時候一屋的人來討債，平常的吃穿都不寬裕，才逼著兒子學剛畢業，就自己想辦法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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