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香

後記(1/2)

    全唐詩裏收有一首秦韜玉的《貧女》詩,起首便是一句“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某日正巧讀到,索性信手拈來,做了小說女主人公的名字。

    小說裏的綺羅,亦是孤女出身,生活在一千六百多年前的南北朝。她是個徹底虛構的小說人物,圍繞她身邊的人物,卻約莫都能在曆史上找到深淺不一的朦朧影子。於是她的人生經曆,大抵也能折射彼時的一段無情歲月。在五胡亂華、中原逐鹿的時代裏,貴族也好、貧民也罷,戰爭摧毀了一切,沒有人能夠過上平靜的生活。所謂“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顛沛流離的生活給人們帶來了無窮的苦難,越是這種時候,精神的力量便越發顯得無窮偉大。

    世說新語裏記載了西晉時張季鷹的一個故事。張季鷹本是吳縣人,相貌堂堂,文采亦是風流。齊王司馬冏聽聞他的美名,宣他來洛陽做官,他到了北方雖然仕途得意,可心裏始終鬱鬱寡歡。某一日看到秋風起了,想起了家鄉的蓴菜鱸魚羹,斷然辭官回鄉,臨行時留下了一句千古著名的話,“人生貴在適宜爾,何必羈宦千裏以邀名爵”。

    這端然便是魏晉時的名士風度,名利皆是身外物,人生不過白駒過隙。在世上還有什麽比“適宜”更重要?活得便是個爽快自在。所謂魏晉風度,追求的是一片心靈安放的淨土。

    在人生選擇的路口,張季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人這一輩子,真能活到這種境界的人,可著實不多。

    中國的概念從很早以前就有了,《詩經》裏說“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早期的中國大抵指的是黃河中下遊流域生活的華夏族人,隨著華夏文明的興盛,政權的疆域也在不斷擴大。到了西漢時,陸賈對南越王說:“中國之人以億計,地方萬裏,居天下之膏腴,人眾車輿,萬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嚐有也。”可見中國之廣大。地理疆域的擴大帶來了民族聚居的混雜,廣義的中國概念並不局限於某個單一的民族,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湧入中原,帶來的紛亂糾葛便顯得尤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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