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自己解釋著(1)(1/2)
我向自己解釋著,然後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拚命衝洗自己的臉、眼睛,想清醒一點。
我抬起頭,鏡子裏是我,可是我的臉上是誌謙一貫的表情——微微皺著眉頭。
天,我的臉,不自覺地模仿著、重疊著誌謙的表情!
是的,我在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舉動,都能感覺到誌謙的存在。
我們在這個空間裏生活得如此長久,長久到我們的生活習性、麵部表情、說話語氣……也不自覺地重疊在了一起。
他身上有我,我身上有他,怎麽分得開?
如果,我原諒了我,誌謙至少應該原諒我一半吧?
我突然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激動起來……
我走進客廳,收拾起餐桌上散落的報紙。
誌謙一直有好習慣,看完的報紙總是分類疊好。而我總是隨手亂扔,昨天的、今天的、前天的,全混在一起。
“誌謙,回來!我不會再亂扔報紙了!”我對著報紙說,想像那是誌謙生氣的臉。
然後我學著誌謙的口氣,皺著眉頭說:“好,我原諒你!”
我走進書房,打開電腦,我總是埋怨電腦搶走了誌謙,總是在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和他吵架。
“誌謙,回來!我不會再騷擾你工作了!”我對著電腦說,想像那是誌謙不耐煩的臉。
然後,我學著誌謙的口氣,無奈地說:“好,我原諒你!”
我走進臥室,將散落一地的碟片一張張拾起來。
我總是沒收拾,聽過的音樂,看過的碟,全都屍骨分離,包裝殼、歌詞,散落一地。每次誌謙有空,總是一張張幫我裝好,擺放整齊,然後裝作生氣地、寵溺地捏我的鼻子。
“誌謙,回來!我會把碟片都收好!”我對著碟片說,想像那是誌謙微笑的臉。
然後,我學著誌謙的口氣,溫和地說:“好,我原諒你!”
我走進浴室,我洗澡總是忘記拿睡衣,每次洗完都扯著嗓子喊:“誌謙,我忘了拿睡衣!”
而每一次,誌謙都會把睡衣遞到我手裏,然後埋怨:你怎麽老不長記性?
“誌謙,回來!我不會再忘記拿睡衣了!”我對著浴室門上的掛鉤說,想像那是誌謙嗔怪的臉。
然後我學著誌謙的口氣,極不耐煩地說:“好,我原諒你!”
然後我轉身,四處張望,可是,誌謙並沒有出現。
我隻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形單影隻,滿臉淚痕,像個孤魂……
我輕輕對鏡子裏的我說:“不,錦詩,誌謙不會回來了!他不會原諒你了……”
工作,不知道是現代女性的悲哀還是幸運。
說幸運也可以,至少我們可以驕傲地說,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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