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降橫財(1/3)

    回想自己酒桌上那席既酸溜溜又血淋淋的話，頓感自己如那堂吉訶德般可笑，也許傷不及那群人的皮毛，卻將樂平刺了個體無完膚。他仿佛能夠想見，在那身後的包間裏，諸燁虛懷若穀的笑，及那群偽君子輕描淡寫的點評，還有樂平那張如喪考妣的臉……這一切都過去了，他隻想快速翻過這一頁，最好連同這一段黑暗的生命也一同翻過。

    從未領略過人生極端戲劇性逆轉的馮大川，也許並未意識到，災難的前夜往往擁有最絢麗的星空，黎明來臨之前的天色往往卻又是最令人絕望和窒息的黑暗。大川的黎明即將於下一秒來臨。

    大川耳邊響起了“咕咕”聲，那個聲音距離他很近，他抬頭一看，眼前一亮，窗台上立著的難道是小灰？隻有小灰夠膽量立在那窗台上，因為它是唯一一隻被恩準有此特權的鴿子。但又不象，毛色雖然相近，但完全變了副模樣，那翅膀上身上還血跡斑斑，一隻腳也瘸了，怎麽回事？大川不由得起身上前仔細察看。終於確認了身份，那的確是小灰，大川最寵愛的小灰，那隻通人性的鴿子。它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沒有飛去公棚，而是徑直回了家。

    大川的視線有些模糊，作孽！這一路上小灰不知吃了多少苦，那弱小身體上的累累傷痕定是一路上挨千刀的偷獵者所為。大川心疼地用手去撫摸小灰的羽毛，小灰順從地閉上了雙眼，很享受很陶醉的樣子。兩秒種後，小灰拉了一泡便便。原來閉眼是在醞釀便便，大川是又氣又心疼又覺得好笑，正想拿衛生紙來清理那便便，卻猛然間發現那是一泡非同尋常的便便，裏麵竟射出一道刺眼的寒光，閃得大川眼一眨心一驚，俯身仔細去看，便便裏裹著一顆亮晶晶的東西。

    是的！那便是故事一開頭說的“飛來橫財”了。洗去便便，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顆巨無霸鑽石，不過當時大川的腦子裏可沒敢立即往鑽石上想，也有可能是玻璃渣水晶什麽的，他想，怎麽可能有那麽大一顆鑽石呢？電視上都很少見到，聽說六克拉以上的鑽石就被稱為“鴿子蛋”了，那一顆若果真是鑽石，大小幾乎接近兩枚“鴿子蛋”那麽大，除非小灰是隻神鴿，否則絕沒可能拉泡便便就真的生出一隻鴿子蛋鑽石來，而且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千裏迢迢飛回家裏生，這得具有多麽高的覺悟才能做出的壯舉啊。

    也正如故事開頭時說的那樣，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馮大川做了三件事情，首先是用榔頭去猛敲那玩藝，敲不碎！然後又用它去劃玻璃，很輕鬆！之後其實他並未直接去藥店，因為那時他還不知道他需要的鑒別工具從藥店裏可以買到。他先去了趟附近的網吧，從網上查到了些資料，記錄在紙上，“鑽石比色燈放大鏡鑷子熱導儀電子秤……”大川的腦袋暈乎乎的，那實在太專業了，有的聽也沒聽說過，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裏采購，更不曉得自己是否買得起。於是再查……終於被他找到一個簡單易操作的鑒別方法，隻需要一架十倍放大鏡即可。

    等大川從藥店裏將放大鏡買回來時，小灰已經僵直地挺在窗台上一動不動了，大川由於過於興奮，竟然都沒有發現。他按照網上提供的方法，在放大鏡下逐一比照那異物的特征。腰圍顆粒狀，刻麵菱線銳利無磨損，天然麵上有清晰的三角形生長紋，連其中一處階梯狀崩斷口都與鑒別實例偶然吻合……仿佛那個鑒別方法正是依據眼下這枚異物照葫蘆畫瓢寫成的。大川的心越跳越快，頻繁抬頭挺胸深呼吸，以免因心跳過速而昏倒在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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