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海無涯(1/4)

    接下來的時間裏，全體隊員都被要求以江湖名號彼此相稱，就是那簽上的名字。這回熱鬧了，彼此稱呼起來煞是好聽……

    楊過問：“聽口音，小龍女不是上海人？”

    小龍女答：“不是，楊過你呢？”

    阿朱問：“喬大哥在哪裏高就？”

    喬峰答：“我剛剛開始創業呢，阿朱可別見笑哦。”

    最令人尷尬的事莫過於既有了個楊過，竟又冒出個楊康，配對自然是穆念慈。隻見那楊康於人頭間跟楊過打來招呼，“楊過兄弟，得罪啦，娛樂一下嘛，不想占你便宜的，嘿嘿。”他不說，倒也就囫圇過去了，這一說可提醒了一車不明真相的群眾了，紛紛轉臉來看熱鬧，更有不研武俠的群眾向身旁打聽……

    群眾甲：“楊康占楊過什麽便宜了？”

    群眾乙：“不清楚，可能是情敵吧。”

    群眾丙：“鴨孵卵！明明是父子好吧。”

    大川和林珊愉快地交談了起來，因為有所顧忌，聲音依然壓得很低，象是在說悄悄話。大川試探著用上海話跟林珊交流，可林珊全聽得懂，卻始終不吐半個字的上海腔。大川後來終於忍不住問她是不是上海人，林珊笑答隻能算半個。大川好奇這“半個”的含義，林珊爽快地道出了原委。原來林珊的媽媽是上海人，爸爸是日本人，她在日本出生，從小卻在上海長大，日本名字叫“小林珊島”，中國名字隻取了中間兩個字，既不跟父姓，也不跟母姓，單姓一個“林”字……

    大川驚異於她是個正宗的混血兒。其實什麽正宗不正宗，既然混了血，也就談不上正宗了，就好比在商店裏買東西，那明明就是大卡貨，你為了跟商家討價還價，非得強調說那是“正宗的大卡貨”，豈不可笑？大川身邊的朋友裏很少有混血的，嚴格說應該是沒有。劉學曾自稱有十六分之一的朝鮮血脈，大川就不止一次提醒他“朝鮮”與“朝鮮族”的區別，劉學卻言之鑿鑿咬死是“朝鮮”，大川怎麽也不明白這十六分之一是怎麽算出來的，不往上推他個祖宗八輩怕是很難算清這筆混血糊塗帳了。不過看劉學那認真勁，八成以為祖上有個朝鮮人是件值得榮耀的事，起碼與眾不同過。

    大川耳邊隻偶爾拂過身後“周芷若”客氣的問候聲，卻始終聽不到阿輝的任何回音。這小子八成是用點頭搖頭與無所謂深淺的笑來應付的。阿輝平常隻要遇到心底不喜歡交往的人，全身就會立即裹上一層冰冷的盔甲，寒光閃過之處，冰封三尺寸草不生，冷漠得讓人靈魂戰栗。大川暗想，這回可苦了“周芷若”了。

    車廂內不再有喧嘩，這會四下裏隻聽得見竊竊私語聲。零點左右，頭上兩排齊刷刷的吸頂射燈一盞盞陸續滅了去，林珊也斜倚車窗閉上了雙眼，兩隻手卻依然不離不棄地牽著。大川怕她著涼，想脫去衝鋒衣蓋在她身上，不過奇怪得很，他心裏仿佛有另一個更大的擔憂，他怕一鬆開那手，便再無牽它的機會了。大川不敢打盹，他有自知之明，怕自己那恐怖的鼾聲將林珊嚇跑，他索性單手吃力地從腰包裏取出MP3，聽起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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