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酒失身(1/4)

    “不過給你打劑預防針，燕子這種女孩，對生活的要求不會低，你想趕時髦跟她‘裸婚’估計行不通，你現在偏偏又丟了工作，接下去怎麽打算？”大川佩服樂平的犀利，一語命中大川的軟肋，方才揚湯止沸捺不住的熱血，這會被他一句話就釜底抽了薪。大川茫然旁顧，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量說：“命裏不是我的，強求不來。”樂平還是聽見了，他不動聲色地自斟自飲起來。

    服務小姐一次性上完了單子上那些具有濃鬱日本特色的菜，並用日語完整報了一遍菜名，那套禮節也是日本學來的，學得還真惟妙惟肖，仿佛剛受過誰的虐待似的，頭臉手腳無一處伸展得開，小心翼翼地蜷縮在那臃腫的和服裏，若沒瞄見她手裏那張用中學生漢字書寫水平謄抄的單子，八成還真以為今晚是個日本人在為他們服務。樂平的目光尾隨服務小姐出門，評頭論足自然也就接踵而至，“相信嗎？肯定是個中國小姑娘。”這一點大川早已心知肚明，不過還是想聽聽樂平的高見，“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樂平得意而又神秘兮兮地說：“就在她出門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去過日本，也進過真正日本人的小酒館，人家的服務那才叫到位，就算給你個背影一個側臉，你也能看到她的微笑，你別以為出了門看不見了她總該收了笑，告訴你，她們工作時間裏一直在笑，真佩服日本人的麵部肌肉。”大川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稱讚。

    樂平沉默了片刻，象是在整理麵部表情，抑或是在心裏醞釀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後鄭重其事地說：“作為朋友，在你遇到難處的時候我不能坐視不理，況且你已經找到了我……”大川一聽這話，心想他準是誤會了，自己今天的冒然拜訪，跟學厚完全不是同一性質，並非尋求幫助，頂多也就是找安慰來的。大川忙打斷他，“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求你幫忙的。”樂平先是一愣，轉而“嗬嗬”一聲怪笑，“人在落難的時候總是敏感得象隻刺猥，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呀，你就以為我誤會？”大川尷尬地回笑，十指交合，做洗耳恭聽狀。

    “我覺得你目前當務之急是要力保城門不失，然後再回頭考慮如何安民。也就是先要讓自己生計無憂，否則你根本無力去化解感情危機。我有一個能量很大的朋友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也許機會就來了。說起這人，跟你大川還有那麽點淵源呢。”大川惑之不解，連連搖頭，“怎麽可能？我認識的人當中，也就數你的能量最大了。”

    “這位朋友叫諸燁，你確實不認識，這麽跟你說吧，你和他之間的線頭正是燕子，隻不過你在明，他在暗，你在先，他在後。”樂平索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大川做了個詳細的交代。

    原來，這諸燁確實非同小可，是國有房地產開發公司“築建集團”黨委書記兼董事長諸國忠的公子，最初是學厚介紹他倆認識的。那時學厚還是新聞部裏的一名小記者，曾多次采訪諸國忠。學厚在一次諸國忠的盛情宴請下結實了諸燁，席後，由諸燁代父贈與他一幅水墨丹青，以回報其長期以來對集團的正麵報道，以及對諸國忠本人的社會聲望添柴加薪。學厚向來對中國畫研究甚淺，於是拿來與樂平共鑒。樂平一眼認出那畫的作者，大加讚許，恨不能占為己有。後來通過學厚的引薦，諸燁隨他光顧了樂平的畫室，同時帶來了幾幅書法大家的真跡請樂平鑒賞，從此三人便有了較為密切的來往。

    一次諸燁不經意間在樂平的班上發現了燕子，就跟樂平了解了一些燕子的情況，當時並未明確表示好感。樂平對這事記憶猶新，那天其實隻比大川認識燕子早了兩天。兩天後，還沒等諸燁和樂平反應過來，大川就閃電般將燕子“拐”跑了。一周後諸燁單獨拜訪樂平，終於提出想約樂平和燕子一同共進晚餐。樂平無奈地攤手，謊說燕子幾個月前早已成為一個哥們的女友，還把大川的名字也告訴了他。諸燁悻悻然隻得作罷。這事因為沒有發生，樂平一直沒跟大川和燕子說，直到前天燕子來電話，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樂平先是從燕子那裏得知了她與大川分手的消息，隨後沒多久，諸燁竟也鬼使神差般來了電話，說五月十六日周六那天是他三十歲大生日，打算擺一場壽宴。電話裏諸燁邀請了樂平，要樂平多帶些美術界的朋友來認識認識熱鬧熱鬧，還隱晦地表示歡迎燕子攜男友一同參加。樂平如實告知他燕子和男友剛剛分手的消息。諸燁驚喜，正式拜托樂平邀請燕子，並反複關照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燕子前來。樂平應允下來，隨即再致電燕子，燕子倒樂得湊這個熱鬧，當即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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