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3)

    就會懂了。”

    ……

    七天後，我們坐上了回程的列車，火車駛過戈壁廣漠，我擠在章小麥的鋪位上和她倚在一起。

    “言言，我記得我和你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你說過你把每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能告訴我你當時是一種什麽心情嗎？”

    章小麥一邊看著窗外一邊問我。

    “絕望吧，你也知道我家的事，一夜之間爸爸沒有了，媽媽成了躺在醫院裏的植物人，等媽媽也離開後，生活的支撐點沒了，性情就變了很多，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了無生趣，很想死，想去找媽媽，可是又沒有勇氣，就很痛恨自己，很想殺死自己。”

    “所以就拿美工刀割手指，用注射器紮自己的血管……”

    “注射器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忽然一愣。

    “有一次你睡著給你整理書包的時候看到的。”

    “我都不知道。”

    “你的書包我整理了兩年你都沒有察覺？”

    “沒有，當時隻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了。”

    “我記得我當時還買了日記本放在你書包裏，希望你可以有個出口，把不愉快的東西記下來，結果我第二次整理的時候發現日記本扉頁上麵都是血，結合我之前見到你時看到你受傷的手指，我當時就知道我遇到了一個讓我心疼的變態，直覺告訴我要遠離你，可是我的行為一直都在靠近你。”

    “你夠倒黴的了，遇到一個爛人。”

    “別對自己用這麽不客氣的字眼，知道我最初幾次看到你是怎樣的感覺嗎？”

    “什麽感覺。”

    “仿佛自己變身成了火眼金睛，可以看到你滿身裂紋，我知道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我們之間一定有共通的東西存在。”

    “所以一直主動製造機會了解我，救贖我？”

    “我沒那麽偉大，我接近你一方麵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一方麵也是為了填補空白的生活，總有一種你會讓我的生活變得很不一樣的預感。”

    “你預感正確了。”

    “也有一點點小的失誤，因為我發現即使我再努力的去改變你，指引你，你還是在向自己原本認定的方向走，我影響不了你，卻無法控製的受到了你的影響，你身上的很多東西，我沒有抵抗力。”

    “可我覺得我為你改變了很多，你沒看到，也許隻是因為還不夠明顯。”

    “我不喜歡總為自己找借口的人。”

    “這不是借口。”

    “好了，我們不要再談這個話題。”

    兩個人都擰著眉頭，一臉的不開心。

    臨睡前章小麥很認真的問了我當天最後一個問題。

    “言言，我想問你，你愛我，有多少是真正的因為我這個人，會不會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想念媽媽，而我恰好能為你填補這些？你能弄清楚這些嗎？”

    “弄不清。”當天晚上我這麽回答不是因為我真的弄不清，而是因為我對章小麥的懷疑很生氣。

    “小麥，我愛你不是因為我的缺乏，不是因為媽媽，不是因為你在我最需人陪的時候出現，做了我的救命稻草我一把抓住就不肯鬆開，我愛你是因為你這個人，如果我的家庭圓滿，父母健在，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我相信隻要我認識了你，我遲早都會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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