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且暫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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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雲庭的拒婚。也許他對婚姻真沒有信心。其實我也是,我覺得長久的情誼會比愛情婚姻更可靠。從小到大看著父親母親那樣的關係,誰會對婚姻有信心?

    可是若是嫁給雲庭……那是不一樣的。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想也許隻有與雲庭組織家庭,方能給我以婚姻方麵的信心。換了身邊任何一個人,宋乘風,張逍……我想我隻會猜測,他們的偷腥時間是從婚後第幾年或第幾個月開始。

    我知道雲庭的心結不易突破,至少,這個心結裏麵,染有他母親的血。

    可是理解歸理解,一顆心,仍是渴望著雲庭可以把我納入他的天地,以愛人的身份。

    隻不過,這樣的渴望,實際上是無望的,我知道。關鍵是我不知道如何追求一個共處十餘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在雲庭的青春期,我就不隻一次的看他拒絕小女生對他的告白。有的斷然拒絕,有的避而不見。還有的,拉了我出去當擋箭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渴望愛情的人,我對此,有絕望的認知。

    心亂,心煩。真希望此刻可以全無意識。那麽一切愛戀掛心,可以全部消失。

    行屍走肉般回到家。我隻覺得全身沒有半點力氣。李媽讓我的樣子駭到,她驚惶的問我:“小姐,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白?”

    我沒有力氣答她,徑自上樓,把身子重重擲在床上被褥裏。

    我不要想雲庭,不要想今天發生的事……

    頭痛欲裂。

    並且,失眠。平時都沒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急切間找不到能讓我安睡的藥物,逃避現實。

    我搖搖晃晃下樓去,找了兩瓶紅酒,左手右手各執一瓶,回房去。

    隻要有了酒意,便會渴睡。我狠狠的灌一大口酒,嗆了一下,皺皺眉,再喝下第二口。

    我所期待的暈陶陶感覺終於來臨。可是,並沒有糊模掉痛楚的意識。我把空掉的一個酒瓶子撥開,拿過另一瓶。

    臉上熱熱的。我覺得身子開始飄起。我已經入睡了嗎?我咧開嘴傻笑。真好,夢裏麵我可不可以要求不要哭泣?

    眼前仿佛有星星在飛。我伸手去抓,沒有抓到。

    還有,為什麽我沒有在床上?睡著的人不是都該在床上嗎?我輕飄飄的往床的方向移動。終於……躺到了床上去。

    可是有什麽東西硌著我的腰?難道我做的這個夢,是豌豆公主的夢?我又坐起身來找豌豆,一粒豌豆也能令公主覺得硌得慌,你相信麽?

    沒有找到豌豆,我隻找到我的手機。手機……手機裏有昨天雲庭給我打電話的來電顯示。咦,在夢裏也能查看到?我半眯著眼睛按動按鍵,調出信息。

    然後,按下發送鍵。不知道夢裏,雲庭會不會來接電話?

    “喂?”真的有人接。雲庭哥哥的聲音……真好聽。我眯著眼,笑嘻嘻的對電話說:“哈羅,我是小憩。”

    “小憩,你半夜不睡打電話做什麽?”夢裏的雲庭很沒趣,問出這種沒趣的話來。

    我笑。“就是……打電話啊……我想雲庭了……就打電話……”嗯,做夢就是這點討厭,說話會口齒不清。

    咦,不對,雲庭怎麽沒有口齒不清?

    我歪一歪身子,讓原本靠著枕頭的身子往下滑。

    “小憩……你怎麽不對勁?”雲庭還是問著很沒趣的問題。

    我發出咯咯的笑聲。“你真沒趣……我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去做……其它……”怎麽口水流出來了?我勉強爬起身,去拿床頭櫃上的紙巾來擦嘴。

    這個夢做得真是離奇又真實。

    手機那邊還在傳來聲音。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去。“你不乖,不理你。”我喃喃自語,從床的另一邊爬下去,赤著腳去推開窗子。“好熱。”

    頭還是暈,我靠著窗子,慢慢的把身子貼著牆滑下去。

    窗外的月亮真圓。好象有一句話叫明月千裏寄相思,那麽明月可不可以替我寄相思呢?

    突然鼻子象被人大力一拳擊中,酸楚不禁。我的眼睛突然模糊。“我知道,”我輕聲咕噥著,“在夢裏也會哭的。”

    仰起頭,我盡量要把眼淚憋回去。眼前的月亮變得朦朧,人卻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向要飛起。

    然後,是一段無聲的黑暗天地。我象走在一個黑暗長廊裏,前麵有一個人,很熟悉的感覺,我一直追一直追,可是怎麽追也追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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