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五百七十七章 良好的態度(1/5)

    這裏上課,基本的規律是,每上午聽上師講課,下午修具體的法門。我們現在還沒有修哪個具體的法門,但也算有過。

    木江師兄:“上師第一次給你傳授的咒語,就是法門,如果一生能夠堅定地修持,也可以成就。曆代上師都有這種法,深入一門,就可以鑽透生死。”

    這個法,與我在崇聖寺聽到的是一樣的。但是,能夠讓我們相信嗎?我想,我們這三十幾個人,大部分人,在剛開始念咒時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機會主義態度的。

    哪怕是在房間內,麵對曆代上師的畫像,供水、打坐,都不能沒有汙染。心中包含有大量的懷疑或者試一試的感覺,隻是按規矩做這些事罷了。

    我知道,我們的認識中有一些誤區。我總按原來生活的習慣認為,凡是管用的大法,總是高深和複雜的。如果僅僅靠一個咒語的力量,或者靠貌似迷信的崇拜,可能無法解決問題。

    從基本態度上講,我也是這一類人。我們是奔著無上大法而來,結果就是一個咒子?況且,很多人,也許是衝著上師這“活佛”的名號而來的。我們直觀的印象可能是:活佛就是活著的佛。其實,在藏傳佛教裏,不是。隻是曆代上師事業上的繼承人,他本人能否承擔這樣偉大的事業,還需要自身的努力。

    活著的是人,不是佛。按文解字的辦法來,佛者,非人也。當然,這種推理我早就嘲笑過,這叫望字生義,不講邏輯。

    而我同宿舍的靖師兄,就麻煩了。他的態度看來是沒問題,他也學會我這一招,拿自己的手機錄音,回來後整理筆記。但是,他平時,好像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做任何事情,都有一種猶豫的無法堅持到底的狀態。

    我不知道是他心理上的原因,還是身體上的原因。如果是心理上的原因,要麽是信心不堅定,要麽是想得太多了。如果是身體上的原因,那估計是年紀比較大,打坐練得少,有點坐不住了。

    他不太願意主動跟我話,有時候,也有點躲閃我的目光。作為曾經和算命青年,我是很懂得這種目光的。其實我也不太愛跟他話,隻是保持著一個年輕人對年長人應該的禮貌與謙和。

    代溝無處不在,與年齡差距成正比。當然,除此之外,也與寺院戒律有關。我們來這裏是學法的,不是來交朋友的,這個原則,都把持得好。

    接下來的課,上師好像專門是針對我們這種情況的。在上師講話的過程中,雖然意識到上師可能在我這種情況,但我也隻是聽聽而已,內心並無什麽喜悅或者後悔的波動。

    “現在科技發達,上師講法的過程可以錄像、錄音、印成文字,這一方麵使大家能夠根據自己的具體情況,選擇在精神狀態比較好、注意力比較容易集中、沒有太多雜事幹擾的時候,聽錄音、看錄像等,有了更大的主動性,聞法時就能避免耳不注如覆器之過了。另一方麵,科技帶來的便捷也使大家都成了輕易能見到上師、聽到上師講法的人,聞法過程中,心猿意馬或昏昏欲睡、充耳不聞的情況就更多了。不知大家有沒有想過,什麽原因造成了耳不注如覆器之過?是因為對佛法、對上師缺乏感激和珍惜。”

    他這隻是在講是否珍惜的意思,並不是善意表揚我這種筆記的情況。他下麵對這種心態的分析,才更有意思。

    “你並不是真心認為這位上師有多麽好、多麽值得尊敬,他講的法有多麽殊勝稀有、能讓你解脫。你心想:我認識的上師多了,比他有名、地位高的有的是,都跟我很熟很要好。我曾經遇見這樣一個人,他對我:我在很多大法王、大活佛麵前得過大灌頂,像時輪金剛之類,我跟他們熟得很,經常一起吃飯,活佛身邊的人都勸我皈依,可我不皈依,皈依沒意義。”

    這種攀親戚的現象,在社會上也隨處可見。比如我在北京時,經常在酒局碰到這樣的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總愛吹噓自己跟哪個當官的或者大老板關係如何如何。這有什麽意義呢?畢竟,那隻是別人的事,你發財了嗎?我對這種人的評價,不僅僅認為他是驕傲,更有可能,這種人,遇上當年成功的我,有些心虛。

    “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一些人喜歡跟上師攀交情,還有一些人喜歡跟上師攀親,如果實在找不到蛛絲馬跡證明自己這一世就是上師的親戚,也必定要懷疑甚至斷言自己前世是上師的兄弟姐妹、父母子女。如此一想,不禁飄飄然,很難再把別人放在眼裏,自己也隨之莫測高深起來。其實,不要做一般上師的親戚,就是做本師釋迦牟尼佛的親戚,如善星比丘、提婆達多,如果對三寶心懷傲慢和邪見,照樣會招致墮落的果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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