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五百五十三章 還是想多了(1/5)

    一旦比較與分析形成習慣,當出現任何新想法時,總會勾引你去分析它。自我有一個很巧妙的偽裝,會把所有無價值的東西,按你喜愛的習慣,進行包裝,吸引你的注意力。

    人們總是注意或者相信他喜愛的東西,或者相信他願意相信的東西。當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時,這個女人不雅的動作,都可以被他看成是風流或者個性。當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時,這個人做的最好的事,也會被對方當成別有用心。

    我意識到,自己這種比較與分析的習慣是長期養成的,不容易克服。所以,在打七時,決定拋棄它。

    但有些東西,你越是想拋棄,它就越粘著你。法露師講的每一句話,我都想分析一下,我知道這不對,是我想多了。

    第三早上,在去齋堂的路上,聽到有人聲,某人晚上看到了光,某人做夢看見了佛,某人聞到了蓮花的香味,雖然很低聲,但還是很不幸地被明成師聽到了。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馬上低了頭。

    此時臨近吃飯,明成師手上沒香板,要不然,那人是要挨打的。年齡過了四十幾了,還要挨一個年紀輕的打,要不是學法,在社會上,哪個能夠忍受這種屈辱?

    既然甘願忍受這種屈辱來學法,把身心性命交給大和尚,為什麽就管不往自己的嘴呢?這習慣的力量太強大,以至於香板都止不住。

    萬師兄倒是從沒發言,與我眼神交流也是偶爾的事,但沒有內容,神情空泛。

    已經三了,法露師是不是要講些具體的東西呢?結果,他主要講的是個故事。

    “昨講大家要發道心。發道心幹什麽呢?就是要把功夫用好。不發道心,功夫是用不好的。現在我們坐在禪堂裏參禪打坐,一定要放得下。放得下,功夫才能提得起來。若放不下,功夫也就提不起來。為什麽這樣講呢?要知道,我們一個人,不從無量劫到今,就拿我們今這幾十年時間來,各種人我是非、貢高我慢、無明煩惱、家庭糾紛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鑽到我們的腦子裏,擠得滿滿的。既然裝得滿滿的,要再裝什麽,就裝不進去了。大家想想,是不是這樣?擠得滿滿的,鬧哄哄的,靜不下來,又怎麽能夠用功辦道呢?所以,在禪堂裏,要想把功夫提起來,首先就要放下一切。”

    這些雜念,我大概已經排除得差不多了。

    “關於參禪的功夫,各位在這個地方打了多年的七,大和尚給你們講了很多。今,我再來重覆他講一講。講什麽呢?大家知道,禪宗強調一個‘疑’字,就是起‘疑情’。‘疑’字從哪兒提起呢?從一個‘不明白’上提起:不明白自己的本性,不明白講話的是誰,不明白念佛的是誰,不明白自己的本來麵目,不明白我是誰……關於起疑情,祖師們留下了很多的公案,公案雖然很多,但究竟隻有一個,就是一個‘不明白’。這個‘不明白’不是簡單地‘不明白一句話’。當你在這個不明白上認真地疑起來,來回地參究,它就是止,就是觀,它是直指心性的。”

    反觀自已,這個疑情在哪裏呢?這幾,根本沒有起來。從這角度看,我還沒上路,空過到第三。

    “所以,疑情起來之後,它是很有力量的,很有滋味的。它可以不疑而自疑,不參而自參。你越是參越想參,越參越高興。‘不明白’一句話還不算功夫,要真正持久地在這個‘不明白’上起疑情,那才是功夫,各位參禪參了這麽長的時間,是不是真正地在‘念佛的是誰’這一個‘不明白’上起了疑情呢?修禪的,就要在‘念佛的是誰’這句話上起疑情,來回參究,直到疑成一團,突然來一個桶底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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