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五百五十二章 比亂麻還亂(1/5)

    法露師講完,就開始打坐了。

    死抱一個話頭,其實是很困難的。最開始,我用心中想“念佛是誰”,過不了兩分鍾,心就散亂走神了。再拉回來,再走神,這樣七八下折騰,搞得我心煩氣悶。

    然後聽到引磐,下坐,跟隨大家一起經行。按要求,走路時隻顧走路,不丟失話頭就行,不能左顧右盼,不能掉隊或者向前擠,跟隨大家,甩開膀子,大步前行。

    突然香板一響,大家突然停住,我由於走得太嗨,差點沒停住,身體前傾,幾乎要碰到前麵的人了。幸虧哥們練過,對身體的控製能力還是有的,前腳掌用力一撐,總算停了下來。而此時呢,話頭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但我的心歇了嗎?並沒有,我隻是用餘光觀察和耳朵聽,看我的失態,引沒引起維那的注意,香板雖然不厚,打我兩下我也承受得起。但當眾被打,滋味還是難受的。更何況,那香板打擊地麵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大廳裏,著實讓人緊張。

    就這樣耗了半,坐與行交替。中間有送茶送點心的,和尚倒茶時,我甚至有點想急於求成:開水何進能夠燙手,茶杯落地,我是不是也能開悟?

    又回到坐上,反思一下,知道自己走神多,心亂動,根本沒有照顧話頭,心思比亂麻還亂,根本沒有製心一處的狀態。

    不過,打七期間,有些東西還是有變化。從外部來看,至少晚上可以吃飯了,是保持大家的體力。還有幾個人挨了香板,估計是走神還是什麽的。我慶幸自己沒挨香板,是因為自己能夠暫時控製自己的身體與表情。

    晚上睡覺前也是參,白打坐也是參,我始終有點參不上路。別起疑情了,就是不忘記話頭,都做不好。稍有動靜或者變化,就跑掉了,白參,容易散亂。到了晚上打坐,容易昏沉。

    好不容易把話頭抱住了,呼吸平穩了,結果又要開始昏沉了。估計是饅頭吃多了,還是精神厭倦了,總想打瞌睡。我還可以用意誌力堅持,我前麵一個家夥,坐了一會,前俯後仰的,拿香板的和尚眼神再不好,也看得出來,你睡覺了。所以“啪”的一聲,香板就在我眼前,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背上,他哼都不敢哼一聲。痛在他身上,我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終於可以稍微平緩過來,我覺得,還是要找到對治的辦法。與其這樣勉強地死抱話頭又抱不住,不如試試其它辦法,等心平靜下來,再作打算。

    最開始,我還是使用最熟悉的觀息法,很快就平緩了呼吸,人保持在一種朦朧的安定狀態。但這種狀態,卻有點軟綿綿的,提不起參話頭的精神。

    後來,我又改為念話頭,當然是在心中默念,嘴皮還不能動,挺別扭的,搞了一會,心思總是被突如其來的雜念打斷,還是上不了路。

    好,那我就看雜念吧,看它是如何自生自滅的。結果,稍微一看雜念,發現如此之多,根本理不出一個單獨的雜念來。就像捅了馬蜂窩,亂箭穿心,無法抑製。

    算了,回到看話頭,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引磐一響,下坐了。喝了點水,整理一下,上廁所,然後回來,就準備睡覺了。監督我們睡覺的,是明成師,他手上有香板,都得聽他的。

    吉祥臥是必須的,也就是右側臥,右手放在左臉下,又腿微屈交疊,如同大殿裏臥佛的形象。據,這種姿勢是釋迦佛圓寂時的姿勢。而在今,這也成了一個固定的模式,甚至是一種紀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