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五百零八章 我們都有病(1/5)

    “小胡突然透脫了?”萬老師聽到他的反駁,不僅沒生氣,反而還有驚喜的表情,並且給我眼神示意。

    我也覺得,小胡不僅有一種完全放下的輕鬆感,而且表達感情和觀點的方式,更為直接有力。

    真心為他的轉變感到高興。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因昨天的感情,而困擾著自己的人生。一個沒有經曆過世間繁華的人,要出家,肯定屬於因緣不俱足的。

    當一個人說他不愛錢,絕大分部情況,是他沒見過錢。當他突然擁有財富時,很少有人比小蘇做得克製。當一個年輕健康的男生,說他不追求愛情時,大部分情況,是他根本沒有遇到過愛情。

    小胡,隻有從這段自以為是的情感中走出來,那麽,以他的理智能力,他今後的選擇,才能夠算是合理且堅定的。當然,不排除,有宿世慧根的人,比如唐僧,女兒國國王也動不了他的心。這種人太少,所以叫奇跡。

    突然小胡嘀咕了一句話,我沒聽清。當我和萬老師把探尋的目光指向他時,他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我隻是愛上了自己想象中的她,如同愛上那個紙片人。”

    “什麽意思?”我問到。前一句我倒明白,我們的初戀,主要是愛上自己想象中的人,而對象,隻是符合我自己想象中的某個特征而已。簡單地說,就是愛上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的我。

    “這其實是前不久發生的事,在日本,有一隻老企鵝,愛上了一個「紙片人」,與她度過了生命的最後時光。”

    萬老師也覺得新奇:“我怎麽沒聽說過?說來聽聽。”

    “這隻企鵝名叫葡萄君,有著一段堪稱悲慘的經曆:作為洪堡企鵝,其實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白頭到老,然後葡萄君卻被自己的老婆小綠扣上了綠帽子,後者和一隻更年輕的企鵝小白臉雙宿雙飛了。”

    企鵝一般用來形容愛情的忠貞,勝過我們中國傳統的鴛鴦。癡情的漢子外遇的私奔的妻,這簡直是要了命。

    小胡繼續講這個故事:“或許是這次情傷帶來的刺激過大,葡萄君開始轉而愛上了紙片人,對方是東武動物園與《獸娘動物園》動畫聯動企劃時放在企鵝展區的角色立牌呼嚕嚕。這一放不要緊,葡萄君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護她,風雨無阻。”

    日本人的動畫產業流行於世界,是有原因的,因為日本人也真把感情寄托給動畫了。最近幾年,流行什麽二次元,就是把三維世界的事,分解為兩個獨立的二維世界,很有代入感。

    “這個事情傳出之後,一家日本媒體向動物園派出了一名cos成呼嚕嚕的女性coser,然而葡萄君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就繼續專心守護看板了。”

    企鵝如此,我們人何嚐不是如此呢?當畫上的田螺姑娘下來時,當葉公新手畫的龍出現時,你什麽反應?

    “這件事引發了網友的熱烈討論:紙片人的魅力真的強啊,不僅宅男,連企鵝都會沉迷。那麽,到底為什麽有些人更喜歡虛擬人物,而非現實中的異性呢?”

    小胡把問題提出來,我覺得,這是借企鵝來說人,比較有意義。我提出了我的看法:“粉絲們喜歡上虛擬世界的角色和現實中的追星並沒有本質區別。某種程度上來講追星其實也是二維層麵上的人物概念,而非某個本質上的個人。或者說,他們都有被設計的成分。”

    小胡一邊點頭一邊說:“其實人們沉迷動漫人物的全過程不難理解,首先自然是被顏值與聲音擊倒,一個長相不過關的動漫角色是無法俘獲你的內心的。這種喜好是一種原始本能,畫師會竭盡所能投其所好,而你也會在三千佳麗中找到符合自己審美觀的那一款,因此勾起你的某種欲望,保護欲、亦或是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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