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四百一十章 幽夢忽還鄉(1/5)

    過去故人重相見,這是我這個夢的主要內容。這幾天在看書和打坐中度過,而書上所說玄乎,打坐容易暈乎。

    這個夢如同一個強心針,導致我的情緒,說不清是激動來是哀傷。

    我夢見了二娃。

    雖然高手的演講確實很好,也讓我看到另一種層次思維的樂趣。但是,這種喜悅和興奮並未有維持多長時間,充分估計,大約三個小時。

    因為三個小時內,還有些聽課的聽眾,在酒店大堂內看到,還有服務員為此而忙碌。當人散盡,為此而準備的標語地毯和鮮花撤掉後,我內心覺得,那個講座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我發現自己並不因為任何一件事,可以將激動停留時,反而看出虛幻和消失的特點,我覺得,我是不是有點超然。

    超然這個詞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跟麻木差不了多少。我不太關心這個社會的變化,更談不上房價之類的東西,財富,而今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

    當理解和解決不了的問題擺在麵前時,本能的反應是回避。但在這個沒有任何交往和熟人的異鄉,作為一個漂泊的賓客,我還不夠躲?還往哪兒藏?

    我近期打坐,剛開始是清醒的,但是當進入到呼吸微弱,雙腿安定時,就漸漸進入了昏沉的狀態。我對此有過實踐和經驗,知道,初學者,散亂和昏沉都是大敵。

    我的昏沉,不是覺沒睡夠的原因。我的休息時間是充沛的,而且每次都是自然醒。我的昏沉,主要原因是,沒有興趣。對任何外界事物,包括對自己的內心,都沒有探究的興趣。

    我覺得,此時要是有人給我說:莊娃,你得了重病,過幾天就會死了。我聽到後,也不會太悲傷,因為在昏沉時,跟行屍走肉一樣,活著與死亡,有多大區別呢?

    莊子曰:方死方生,方生方死。

    在那次昏沉後,頭忽然抬起來,如同小時候上課打盹時,突然的仰頭,我從昏沉中稍微清醒一下,覺得,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騙自己打坐,不如幹脆迷迷糊糊睡它一覺,反正,也影響不了什麽。

    能睡多久就睡多久,畢竟,總有醒來的時候。即使不醒來,又有什麽關係呢?

    躺下後,那彈簧床墊巨大的包裹性,讓我有了些許安全感。蓬鬆的枕頭緊貼耳邊,可靠而溫暖。我聽到自己的呼吸在被子邊緣沙沙作響,平靜而節奏穩定,我進入某種漂浮的假象。

    這次倒沒什麽隧道,黑暗還是明亮的方框,已經好多天沒出現了。

    仿佛是在達縣,對,那塔陀有印象。背後估計是鳳凰山了,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河水碧綠,太陽斜射在馬路上,有點晃眼。

    我穿著一身運動服,開著一輛長安車,對,是長安鈴羊,大概四萬多塊錢,從南外往火車站趕。

    而車上是我的父親,在副駕,好象是春天,周邊還看得到桃花,李花,紅白相間,從汽車玻璃外,一閃一閃的。爸咳嗽了兩聲,讓我有點煩。

    “叫你莫來,你要來,媽自己回來了,你在家等就是了,非要到火車站接,你接什麽接,腿又不方便,連個行李都拿不了。”

    “我才不是來接你媽呢,她行李你提就行了,用得著我?我是來看二娃的,人家有使出(四川土話,有本事的意思),把你媽找到了,還親自送回來,這大的恩情,我不當麵感謝一下?”

    “你的意思,我就沒得使出噻?我還不是把家安在達縣了,還有自己的店子,這大的房子,天天給你好酒好肉,你怕是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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