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二百七十四章 然然的困惑(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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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問“有什麽事”,她問咋啦?她知道,我找她與事情無關,隻關乎我的心情。

    “沒啥,隻是想你了。”

    “我來北京,還是你來上海?”這話回得,直白而有用,她對付我的心情,有效而簡潔。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卑鄙,為解決自身的孤獨,把她當工具。她也是的,好像隨時準備著,解決我的任何問題。

    但話已出口,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我到上海,馬上就出發。”

    “你到碼頭吧,那個碼頭,你懂的,我把小黃帶上,上那裏集合”。

    我還有一個家,物質簡陋但是我們參與創造的。它更是一個精神上的家,那在別人看來是度假的農村,在我看來,那是我心靈和情感的醫院了。

    我有心病,想住院療養,而小池,或許是我唯一能夠找到的的醫生。

    但是,我該怎麽去麵對她呢?讓她單純為我奉獻,排遣我的寂寞?這不公平。如果是單項輸出的愛,這種愛不純潔,這對不起小池,也對不起我們的曾經。

    我什麽時候墮落成這樣?靠初戀的犧牲才能安慰,而濫用這分珍貴的感情。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敢回到孤獨的家,不敢麵對自身。

    先不管了,先回家收拾行李吧。此時我的酒還沒散,不能開車,我打個的士,先回。收拾兩件換洗的衣服,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妍子給我打的毛衣。

    帶還是不帶,這是個問題。

    上次,我帶著妍子給我打的毛衣,在與小池共同生活的農村,我們擺脫不了妍子的影響。這一次,我不帶,是不是可以完全忘掉妍子,回到我和小池曾經出發的地方?

    我看了看書架上的那本書,董先生給我的《推*圖》,是不是要帶它呢?

    也許它是真理,它能夠預測人世間一切的未來。但是,如果人生是按預定的軌道行進,那該是麽多無聊啊。

    人生如果沒有奇跡,一如上世就準備好的程序,那麽我寧願不知道未來,寧願讓災難和幸福,莫名其妙地來到我的身邊。沒有驚喜的人生很可悲,沒有災難的世界無英雄。

    我不帶一切保留過去印記的東西,我想重新出發。我不願意再在道德和程序的軌跡中,等待命運的審判。將生命中發生的一切歸零,欣喜地迎接到來的突然,讓生活充滿色彩,哪怕明天我隻能擁有黑暗。

    我想起了董先生給我的謁語:出世要尋神仙道,入世要做大丈夫。原來我的理解或許是錯誤的,我原來理解,大丈夫就是要做大事業,轟轟烈烈、萬眾矚目。但現在我認為,以我的能力和機遇,可能做不到了。

    我看了看滿牆的二十四史,上麵記錄了大量的所謂大丈夫的事跡,我不能做到他們中的一個。古人講人有“三立”:立德、立言、立功,但我可能沒這個機會了。

    從外事來講,我做不了很大。但就沒有做大丈夫的希望了嗎?誠實地麵對自己,不也是大丈夫嗎?

    今天,那個一貫驕傲的然然,可以為自己的愛情,承認自己的錯誤,卑微地低下高貴的頭,這才是感染我的大丈夫的行為啊。

    在《史記》中,記錄了一些平民英雄,比如《刺客列傳》中的那些人物。其中最值得我們熟悉的是荊軻,他的事業並未成功,沒殺死秦始皇,自己卻被殺死,他失敗了,但他也是英雄。至少,太史公是這樣認為,中國的百姓是這樣認為的。

    那麽,他英雄之處究竟在哪裏呢?在於他的行為。明知不可為而為知,與孔子何其相似?老子告誡過他,鄉間的隱士告誡過他,他不管,仍然要推行自己的社會理想和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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