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一百七十七章 複雜的反應(1/5)

    在呼吸平緩這個進程上,妍子明顯比我快些。如要我們共同做一件事情,第一次落在妍子後麵,這種感受還是挺奇怪的。我倒沒有嫉妒和著急,隻是在反思其中的道理。但妍子怕我著急,反而有安慰我的舉動,倒是讓我看到她身上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說,不要看書吧,你估計睡眠時間沒我多,所以靜不下心來。她讓我躺在她的懷裏,她撫摸我的頭發,讓我入睡。這是母親照顧嬰兒般的睡眠,她多麽想當一個母親啊。

    但我也是,我多麽想當一個嬰兒啊。我很長一段時間怨恨自己的母親,她拋棄了我,實際上是對母愛缺乏的另一種表現。直到現在,在妍子懷裏,在她的撫摸下,我迅速進入安穩和平靜,舒服地睡著,我就知道,我是多麽需要妍子的這種溫暖。妍子的新角色誕生了,她曾經是我的妹妹,後來是我的妻子,再重新成為我的戀人,最後代替了部分母親的職責,我幸福地在這個瞬間,當一次大男孩,我估計,我會越來越依賴她的。

    依賴一個女人,是男人最奇妙的感受,孤獨消失,所有企盼,安全。從此以後,長期浸淫在我身上的漂泊感,漸漸淡去了。

    既然有依賴,就有尊重和景仰。我曾經以為自己了解女性,但今天我才知道,我不太了解。她們天生就有一種包容的愛,這種包容的愛中,透露出神秘的幸福感。

    在接下來的打坐過程中,我和妍子漸漸能夠單盤了。雖然降伏其腿是艱辛的,但身體之苦畢竟可以靠忍耐克服。降伏其心是漫長的,僅憑忍耐是做不到的,必須借助外力並且用正確的方法。忍耐是心的功夫,用心的功夫來解決心的問題,就像抓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提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就得用心來解決心的問題,這是劉大哥和文大姐的教導。將不可能變為可能,這不符合邏輯啊。

    “其實,心本身沒有什麽問題的,本來清靜。從佛教原理來說,你所謂的心並不存在,所以也就不存在有問題這一說,所以,以假治假跟以毒攻毒一樣,可以有效的。這是從原理上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反正,我自己也沒真正做到,隻能跟你講講經典上的老話。”劉大哥這樣一說,打通了我理論的疑慮。

    “落葉滿街紅不掃,任它著地自成灰”,是這個意思?

    用第三者的視角,這也是他們教的一種方法。但我就是我,心就這個心,哪來的第三者呢?這個第三者是不是假造的呢?也是個工具?也是個虛幻的它山之石?

    但是,文大姐的一段話提醒了我。她微笑著對我說到:“小莊,你隻需要埋頭拉車,現在不需要抬頭看路。”

    我問到:“不抬頭看路,萬一我走錯了呢?”

    她還是微笑地對我說到:“這條路是多少年來千百萬人共同走過的,況且我們還在前麵走,你跟著在後麵走就行了,如果我們走入死胡同,你再停下也不遲。”

    她接著說到:“況且,也隻有這一條路,就叫不二法門,你還有選擇嗎?”

    她這樣的說法,說服了我。第一,如此多的人,如此長的曆史實踐,如果有問題,早就被拋棄證偽了。第二,解決心的問題,隻能用心,幾乎沒有第二個辦法。

    對於心的問題,我是有過漫長的思考的。比如,剛開始,我覺得自己的心,是由自己的財產狀況、生活狀況、身體狀況、感情狀況引起的,但後來均被我的分析一一排除。心本身就可以自己製造出大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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