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三十七章 所謂的學術(2/3)

    對此,我要反駁李茅的話:這不科學啊。不科學不一定是錯的,不科學不一定無用。

    嗬嗬,易經也這樣。

    中國傳統中,還有一些不太出名的學問,它不太能夠用科學來說明,但它曾經有用。比如,王陽明的心學。

    怎樣才是對待學術的正確態度呢?實踐。

    李叔同,一個深受西方文化訓練的音樂家、戲劇家,在麵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疑問時,沒有簡單地用“這不科學”來回避,他運用了科學的態度來對待:“實踐”。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就對了。在對流傳中國佛家、道家幾千年的辟穀時,他以巨大的探索精神和寧為道死的勇氣,拿自己的身體進行實踐。

    也許,中華文化最精華的一句話就是:是騾子是馬,拿出來溜溜。

    他按傳統的方法進行了21天的辟穀實踐,第一周減食減水,第二周絕食絕水,第三周漸次恢複。他發現,自己身體的機能和大腦的思維,不僅沒有因斷食而衰退,反而變得異常清醒而靈敏。“這不科學啊?”是的,不太用科學解釋得清楚。熱量收入少而支出多,體重沒有明顯減輕,那麽,能量從哪裏來?

    從靜坐而來?真有食氣之說?從太陽而來?他卻閉門不出。

    他不說,因為,他是老實人,不解釋自己沒明白的事。但他的《斷食日記》卻實在地擺在你麵前。他是故意撒謊嗎?動機呢?他是故弄玄虛嗎?先例呢?

    拋棄世間的榮華,拋棄如日中天的名聲,拋棄深愛自己的妻子,拋棄精心培養的學生,他出家了。為什麽呢?

    最大可能性,是他發現了生命價值某種最大的可能性,他想去試試,親自實踐。走得如此絕決,沒給學生一句告別,沒給妻子一個理由,日本妻子到來時,他留下一枝鋼筆,算是對世間學術的告別。

    那麽,他實踐出成果了嗎?佛教界給他的成就以很高的評價,對此,我不知其所指。以其嚴謹的戒行和不倦的弘法熱情,證明了他莊嚴的實踐態度。其臨終前,手書四字“悲欣交集”,說明了什麽?至少說明了,他是有所得並有收獲的。也就是說,他通過自己的實踐證明,是有用的。

    真正的學術,不是證明一理論是否科學,而是要實踐其是否有用。

    反觀周易,我對其的學習和實踐,證明其預測功能超過了普通隨機概率,這也算是有用。但為什麽不是那麽準確呢?

    在基礎理論上,中國古代率先產生了實踐的思想。也就是說,首先把人的價值,提高到與天地相同的地步。周滅商後,中原文化就把鬼神崇拜改為了祖先崇拜,也就是說,主要崇拜人的實踐曆史。反映在周易古卜筮法上,天地人三才是並列的。天代表神靈或命運,地代表環境或條件,人是改變命運的主動者。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法,是指順應。道是不可知的,但可以模仿,這也是法。所以,中國文字是象形的,周易卦象是模擬的。

    正因為人的實踐的巨大的作用,所以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從而影響天命。要說我算不精確,是因為天命難測,也是因為道可道非常道。但我們不能因此而得出宿命論的結論,因為人是可以改變命運的。正因為可以改變,所以,無法精確算準,正因為天命不可違,則可模擬出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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