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生萬千歡喜心(1/3)

    19—1  生萬千歡喜心

    世間始終你好。

    駱朝安看著周蘅素顏的臉龐上泛著象牙色的光澤，他已經很久沒這樣放下戒備、放下煩憂聽一個人說話了。

    周蘅談吐間不失少女夢幻的情愁，她所幻想的未來，起碼前路應該是驚喜或者美好；而駱朝安早已過了那個心境，他有成千個夜晚在一天的文山會海裏結束，或者在波詭雲譎的應酬裏被酒精麻木，渾渾噩噩地睡過去，對於第二天的期待，不過是少些煩人的事情罷了。

    他望著周蘅，期待他的小丫頭一輩子都這樣保持初心，他願意給她所有想要的生活，也希望她能彌補或者成全一下駱朝安的美好。

    駱朝安希望這不是他一個人自私的期許。

    他在周蘅臥房的床上躺了躺，說有些倦意了。

    “那你回去睡覺。”

    二人竟然閑扯了一個小時，眼下早已過了零點了，“我還有幾個待處理電郵還沒回，你去幫我把筆記本拿過來，好不好？”

    “什麽叫拿過來？”周蘅一聽不對勁。

    “我先在你這裏眯十分鍾。”

    “不行。”周蘅再次下逐客令。

    “我真得累了，這幾天出差連軸轉，接下來一個星期也是日程滿滿的，聽話，……，我隻想單獨和你待會兒。”駱朝安右手握拳擱在眉心處，他說這幾天酒勁有點霸道，頭疼得厲害。

    周蘅沉默了會兒，就看到駱朝安安靜地闔眼，像似睡著了，呼吸很緩和沉靜。

    他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掛在床沿邊，腳上的拖鞋不知何時被他蹬掉了，周蘅還第一次看他光著腳的樣子，他的腳踝和他的人一樣，很清瘦，卻不單薄。

    周蘅鬼使神差地聽了駱朝安的話，拿了他的房卡，幫他把筆記本電腦拎過來了。

    可是看某人睡得那麽沉著，周蘅猶豫之後，還是沒喊他。駱朝安躺在了蠶絲床被上，周蘅隻能掀起一個被角，直接對折裹他身上了。

    等她一頓忙活完，她卻失眠了，不知道是過了困的那個點，還是因為身邊多了個人，且是個讓她時刻坐立不安的男人。

    她靠在床頭戴著耳機看動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皮打架，睡著了。她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幫她扯掉了耳機，抱她躺好，給她蓋上被子，一係列動作都很輕，生怕吵醒她一般。

    周蘅記得上一次被人這樣攔腰抱還是她十歲的時候，外公過世，周蘅傷心過度，在殯儀館裏，周蘅不肯外公被推進去火化，周蘅從小在季家長大，她從幼兒園起就是外公負責接送，老兩口把周蘅幾乎寵上天，外公的過世很突然，前一天晚上還鹵了牛舌說等早早第二天放學回來吃，第二天一早，老爺子毫無征兆地走了。

    這是周蘅人生第一次嚴格意義上麵對死亡，周蘅在殯儀館裏哭得聲淚俱下，她因為兩天米粒未進，最後血糖過低暈了過去。

    周仲齊攔腰抱著周蘅，狠狠地掐著她的人中，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小名，被喂了些水緩過來的周蘅，撲在父親的懷裏，哭得很是傷心，周仲齊安慰周蘅，讓她不能這樣，她這麽傷心給外婆看見，會要了老太太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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